自古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运河邗沟既已凿成,少不得周边吸引来了许多平民百姓们安家落户,让人莫名地感慨邗沟一带已有中等城镇规模的繁华影子……虽说不太清楚那群平民百姓们是何时建起了房屋,这距离运河完工也只才数天而已。

一汪湖水,澄蓝澈底,两岸植被,郁郁葱葱。植物茂盛,似把远处的房屋建筑半遮掩住,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林多,还是人多——

不过,无论是人,或物,都得傍水生活。

而为这一切默默奉献的邗河,却一如往常,平静非常:既无浪花,亦无漩涡,却引得人们争相前来——

自打运河凿好之后,很快地,便被人们运用得通透:且不提诸国行脚商贩们,从此又多了一条水路可走,单说许多靠打渔为生的渔夫们,再也不必绕远路——运河四通八达,近可通内湖,远可连大海,最是不必忧心捕不到鱼!

这不,大清早上,一群渔夫们趁机起个早儿,就指望能多捞些鱼群,好好补贴家用。

只是,这次,他们竟是遇上了意外——

划着小船,渔夫们哼着小歌,来到河流的中心一带,刚想撒网,却忽然见到远处一片黑影——渔夫们吓了一跳,急忙地稳定小船,定睛一看,方才看清那哪是甚么黑影,分明是船队!

那些船队行动统一,划得极慢,却张扬至极:划成三列,每列数百只,似是想用船只的数量去踏平湖面,端得密密麻麻!

甚么情况?

从未遇到大规模船队的渔夫们惊慌极了,连忙将小船向岸边划去,然而……

“嗖嗖嗖——”

毫无征兆地,大批的利箭从远方袭卷而来,正是那群船队发射的,可谓万箭齐发,顿时便把这群没来得及逃走的渔夫们扎成刺猬——

“啊!”渔夫们惨叫不已,个个被刺中数支弓箭!

身子一倾,渔夫们尽数栽进河底,再也没能冒头……

一片本该干净的河面上,顿时染血一片。

再瞧那些小船,也难逃弓箭的洗礼,皆被射成窟窿,最后窟窿太多,以至船内进水,直至船沉河底!

意外来得快,去得更快:哗啦啦的落水之声结束后,湖面似又恢复了平静。

那片黑影靠近之后,皆是一艘艘平时难得一见的中型船舶——每只船舶上都挂有一只旗子,旗子张牙舞爪地写着“吴”字,表明这是一群来自吴国的……水军!

没错,是水军——吴国的水军!

吴国不仅有陆军,还有一支强大的水军——传闻,这些水军的主要战舰长达十丈,每舰战船直达百人之多,放眼望去,足教人心生胆寒!

可是,端看这次的船舶,似乎没达十丈?……

抿了抿唇,吴王夫差挑剔地打量周围的船只,似有不满——

没法子,谁让邗沟太窄,没法让他派主力战舰呢?——倘若能够出动战舰,还怕齐国拿不下么?

眼底划出一缕志在必得,吴王夫差冷声道:“齐王老匹夫,竟敢将孤最心爱的美人,指嫁给一个毫无用处的支庶子弟……孤绝不原谅!”

“除非齐王将孤的美人送来,否则孤绝不罢兵!……”吴王夫差大吼,似在提醒自己的士兵:他出兵有因!

这句话他练习了无数遍,练着练着,仿佛真的是他仇恨齐王将他心爱的女子——吕邗姜嫁给了田穰苴……明明,明明吕邗姜与他吴夫差才是情投意合!

齐王老匹夫——

吴王夫差咬牙切齿,又再怒火中烧!

“此战,孤必拿下临淄!”吴王夫差朝天举剑,战意浓浓。

赫然站至一只船舶的最前端,吴王夫差身穿战甲,气度凛然,一脸肃然,命令大队逐步地前进。

“拿下临淄!拿下临淄!拿下临淄!……”

以此为口号,所有的吴军异口同声地回应。

大军划过,余留一bō_bō水纹,湖面继而恢复平静,仿佛甚么事也没发生。

真的甚么事也没发生么?

抿了抿嘴,吴王夫差神情显示相当不快——

有关吕邗姜与田穰苴的成亲一事,就算吴王夫差起初不太在意,却仍旧吃味非常——果然,在吴王夫差的眼里,只有他丢下的,没有他被丢下的……即便是他先丢了吕邗姜,他也不准吕邗姜再去找别的男人!

……之所以吴王夫差知道得如此清楚,是因为那天,吴王夫差和西施漫步湖边,听得一群妇孺说长道短:

「你听说了吗?」一名妇人拎着花蓝子,逢人便笑眯眯地说,「田家的支庶要迎娶齐王的女儿,真羡慕那家小子呀!」

「甚么甚么?齐王女儿?田家支庶?——他们怎么牵在一块?」

「怎地不能?——那田家支庶本来一贫如洗,却为了心爱的姬子,愣是向他多年都不曾低头的本家低声下气!你说这事传不传奇?」

「的确传奇——最近,那个消息都传得人尽皆知啦!那个田家支庶喜好种莲,还替那位姬子置建新宅……」

「可不是?——那位姬子是个好福气的:据说,那个田家支庶发誓说以后不纳妻妾,只娶她一人!」

……耳边,似又回响那些传言。

尤其是那句「不纳妻妾,只娶她一人」,更是戳中吴王夫差的心窝!

记得当晚,吴王夫差立即派人打听虚实,不得不得知:其实,关于田穰苴迎娶齐王女儿吕邗姜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临淄城乃至齐国境内的各个地方——并且,愈演愈烈!每个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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