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军事历史>三叩法门>第二百三十一章 枪 箭(中)

金丝楠木的四方匾额上,龙,形似蚁足,如走龙蛇。

“小公子且看看写在木匾上的东西。”呼椤铁隔案目不斜视。

“看不懂!”叶念安在精致木匾上停看了半天,双眉上挑,薄辱一抿,悠悠说道。

“这世间还有小公子不识的事物。新鲜,也忒新鲜!”

望着叶念安那副不懂又不愿认输的倔强模样,呼椤铁嘿嘿一笑。

“笑个甚?”

叶念安对忽然传来的这阵坏笑尤为反感,真是没法好好聊下去了。

“卖甚关子?小爷听着呢!”

叶念安一搭眼皮,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玩笑!玩笑!”

呼楞铁一收嬉皮,起身整了整衣衫,声情并茂地诵读起来——

‘花映闲池柳拂栏,风华烟雨等闲观。

苍山月隐浮云绕,洱海风清碧浪涟。

古国城楼迷雾霭,佛都塔影耸云端。

英雄伴鹤随风远,功过飘零逝似烟。’

听到最后两句时,叶念安倏地睁圆眼睛,目视前方。

脑子飞快转动着,似是在搜寻甚重要的信息,口中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沧山、洱海,南诏古国背枕苍山、面壁洱海……

城楼、佛塔,挂河村的十一面佛像又斜视成都府……”

叶念安突然刹住往复踱步,恍然问道,“挂河村鹤发族长所居的月隐阁,是哪两字?”

“哦,就是这匾上诗作同示二字!”

呼楞铁指头朝木匾上的‘月隐’二字用力一戳,匾额中心竟被戳出一个凹陷。

原先平铺静躺的木匾咔嗒一声,四周弹开一个木板夹抽,内膛甚小,两边无耳,通体平滑。

呼楞铁被眼前弹出的机括暗匣惊傻了眼,立时与忽闻异响的叶念安,同步低下头欺身近看。

只见,横抽内置一根裹卷尚好一寸来长的画轴,下面压着一张玉纸,薄如蝉翼。

二人抬首对望一眼后,又立马颔首而视。

叶念安卷起衣袖,拈起卷轴平滑一角,掸去细尘,再轻柔擦拭了一番轴身后,才缓缓拉开。

卷轴边缘织绵绣银,十分精致,内里金镶玉嵌,缎面柔美。

朱红、鎏金丝线钩绣而出的龙爪凤尾栩栩如生,看起来颇像内宫织物。

卷轴边角上烫着一个极其微小,形似羊角的僰文。

微微启开的卷轴上,歪七扭八的僰文显现而出,叶念安将其调转了个方向,推至对面人前。

“屡覆重,国耗虚。”

呼楞铁正了正身躯,谨慎接过,轻轻念了一句。

待平扫过一眼,连贯而出后,下意识地用眼梢瞥了瞥叶念安。

见其额头已夹满褶皱,一丝冰冷正蔓爬至脸颊,不耐的等着他。

“敌抵成都,一路追击至大渡河杀获甚众。”

往后拉一段:“部族首领泄露军机,擒酋长五十余,押回成都,斩之。”

又拉一段:“南诏国城破池毁,蜀民数千急操芟刀,呼声震野。王族余部八百余,俱亡。

战败,军将死者五千余,四甲兵服、物遗弃于路……”

再一扯,卷轴已到底。

‘嘡~嘡~’两记闷响,两个稍粗于拇指的金瓶先后滚落而下。

呼楞铁心间没有准备,被轴中跌落的物件打断了口中念词。

俯身捡起,递了一个给叶念安。

二人捏在手里转了两圈,上下左右端详一番后,旋开瓶盖。

“啊!”

叶念安吓得一声尖叫,手中一抖,金瓶再次滑落倒地,将瓶中之物洒了出来。

铁塔汉子双手一瓶一盖,还未来得及看,便被叶念安的惊惧引了过去。

目光循之而下,旦见一只失了血色化成的干枯人耳,萎卷作一团,正狰狞着地望着二人。

呼楞铁心下咯噔一记,嘴中喃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瓶执耳?”

“金瓶执耳?”叶念安震惊望向呼楞铁,面沉眉结。

“正是。这可说来话长了!”

呼楞铁收起地上人耳,塞进瓶胆,慢慢坐回案几。

“老奴也是少时常听父辈提及。那南诏王虽属蛮夷,却也是勇士。

据传,第一代南诏王细奴逻曾耕作于巍宝山脚前的一个的村落。

山中时有修炼道人出没,可见是个难得的纳气吉地。世人视巍山为灵山福,立墓落葬。当地群居土著也常往山中拜祭,供奉南诏王的神位。

每年中元前后皆会举行盛大的祭祖典礼,哪怕远隔千里,前余散诏的彝族百姓也会寻根至此祭奠先祖。

‘蒙舍及乌蛮不墓葬,凡死后三日焚尸,其余灰烬掩土,唯收两耳。

南诏家贮之金瓶又重以银为函盛之,深藏别室,四时取出祭之。

其余家或铜瓶或铁瓶盛耳藏之。’

所谓‘蒙舍’,其是南诏国的发祥地巍山。

当地的习俗是在人去世后仅保留两只耳朵用金瓶收藏,再用银制的盒子装着金瓶,保存于别室之中,在重要的节日里拿出来祭奠。

国王的双耳用金瓶保存,其余的人按照地位的高低用铜瓶或铁瓶存放。

只不过,南诏国的历代国王死后从不安坟立碑,无人知晓。

坊间总有人说,南诏国王的王陵墓穴会与金瓶一起埋在苍山深处,洱海之底。”

呼楞铁讲至此处停了下来,似有顾虑,思量半晌都未启口。

竖着两只耳朵似听非听的叶念安,初是听到南诏初代国王生于蒙舍,心下便已明瞭大半。

接过呼楞铁的话,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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