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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香见北宫军兵围而不攻,遂回头看看中军大帐前的北宫大纛,那大纛只在十数步处,对素心言说道:“小言,我们过去,将那大纛砍了。”说着直奔过去。
“好!”素心言提了马缰,挥舞长枪,纵马跟在梵香身侧。
围困的北宫军兵发一声喊,便有十数名铁甲兵挺了长枪,迎了上来,梵香大喝一声,跃起身来,凌空翻越众军头顶,手中刀顺势挥出,刀芒过处,将这十数名军兵立毙于刀下,随后踏足地面,已在大纛之下,四围军兵被梵香气势所夺,挺了刀枪,皆不敢欺上前来,梵香抬头看了看大纛,大喝一声,一刀砍去,将旗杆砍断。那大纛“呼啦啦”一声响,随了旗杆掉落地面。梵香直奔过去,一刀将旗帜划成两半,一把抄了半面旗帜,高高举起,于千军围裹之中,神威凛凛。
素心言纵马过去,站于梵香左侧,手挥沥泉枪,高声大呼:“北宫军败了!北宫军败了!”众军远远看去,只见断旗之旁,一个白衣女子,座下骏马,高举长枪,衣上血迹斑斑,于千军之中,巾帼不让须眉,竟是毫无惧色,士气不禁为之一沮。
梵香看着素心言,哈哈一声长笑,竖起大拇指,道:“好样的!”
素心言见梵香称赞自己,脸上一红,心下很是欢喜,道:“梵香大哥,我们这就冲出去,可好?”
“好!”去素心言马前,牵了马缰,手中刀虚空一斩,便待突围。
突然,北宫军中白旗招动,只听得大营南面号角声响,马蹄奔腾,抬眼所见,旌旗猎猎,两个千人队呼喝声声,疾冲而至,接着西边又是一阵号角吹响,又有两个千人队翻翻滚滚,如飞驰来。四个千人队分两路来回驰骋,重重围裹,将梵香与素心言二人围在垓心。
一名百夫长见有同袍手足来援,胆气一壮,提了手中长刀,提缰纵马,从身后便向素心言奔来,挥刀便砍,素心言听得耳边风声,也不回头,身形微侧,躲过刀锋,回手一枪,将那百夫长一枪在前胸搠了一个血洞。
梵香见了,不禁赞道:“小言,好枪法!”
素心言有些羞涩,呵呵一笑,道:“还不是你教得好!”
梵香见那百夫长身死,座下马驮着他尸身,踱到身前,遂伸手一扯,将他一把拉下马来,拉过马缰,翻身上马,对素心言叫道:“小言,你紧随我身后。”
当下二人不再说话,纵马前冲,一刀一枪,直向重重围裹的军阵冲去,只见梵香在前,刀光片片,所向披靡,小言随后,枪影翻飞,近者立毙。这数个千人队阵势顿时乱了,数千骑兵如潮水般向两旁溃退。此时,那十九名黑甲骑士已是将营门之敌逼退,黒巾虬髯者当先冲入大营,一手持一把方天画戟,一手挥一柄玄铁横刀,纵马驰骋,于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杀伐之中,梵香与那虬髯者隔着数道军阵相背而过,一道熟悉之极的感觉立时涌上心头,梵香待要细看,那人已是杀入重重军阵之中去了。不及细想,看看已是快到大营门口,只要杀散营门散兵,二人便可逃出生天了。
梵香回转马头,转去素心言马后,挥刀殿后,断刀挥动,刀锋落处,接连将十数名追来的北宫仆从军将官砍落马下。北宫兵将一时不敢逼近。梵香兜转马头,只见素心言手中长枪起处,营门的散兵纷纷溃退,勇不可当,看看便要跨过营门。
正于此时,梵香忽觉丹田内息一滞,一时流转不畅,锁在体内的那道三昧真火立时便又乘虚而入,强势压过丹田积蓄的元力,汹涌反扑上来,丹田气门一破,只觉胸口烦闷欲呕,勉力挥刀之下,一股无形大力排山倒海般压至胸腔,“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一晃,便要倒栽于马下,忙强自忍住,仍是挥刀力战追兵。素心言听他声音有异,忙回过头来,见他唇边鲜血兀自流出,脸色苍白,忙逼退近前兵士,圈转马头,奔了回来。
千军之中,生死系于一线,梵香见素心言舍了营门,顾念之下,竟奔了回来,遂顾不得安危,大声叫道:“小言,你快杀出营门,我替你挡住敌人。”急火攻心之下,话音未落,胸口一股气血上涌,登时晕了过去,倒栽于马下。
素心言眼见梵香拼命救护自己,心里哪还有去意,见梵香倒栽于地,心中一急,当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纵身于梵香旁边。后面追兵突见梵香倒栽于马下,先是愣一楞,俄顷,立时醒觉,齐齐发一声喊,各个持了刀枪,抢上前来。情势万般危急,素心言势如疯虎,枪枪皆是拼命,将青龙沥泉枪舞成一团枪花,接连刺死数名近前的军汉,护住了梵香。
追来的数名千夫长见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均是一呆,随即哈哈大笑,持了刀枪,四面围了,缓缓欺近身来,叫道:“小娘子,这么凶干嘛呢?你男人不在了,不是还有哥哥我们的吗?”
素心言不语,刷的一枪,枪花闪过,将欺近前来的两名军士颈项划破,跃起身来,枪尖颤动,回身又将一名偷偷摸上来的军汉一枪刺死。
众军士见这女子双目赤红,势如疯虎,不由得退开数步。
梵香此时神志不清,迷迷糊糊,道:“小言,快逃,快逃,别理我,自己逃命要紧。”
趁北宫兵后退数步之际,素心言一手持枪,一手将梵香扶起,流着泪,嘶声说道:“我不管,你答应我的,以后你去哪里,我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