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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香与素心言同乘一马,随在北宫仆从军阵后,看看便要跨过营门,进入大营,心中疑惑,不自禁回过头去,想要再看看与北宫仆从军对垒的那十九人,密密层层的军阵排在大营前,遮住了视线,却又哪里看得见。
慕容绍一马当先来到中军大帐前,对身后的亲兵道:“传令升帐。”命令一下,营中便又号角齐鸣,鼓声隆隆,各营万夫长、千夫长齐到大帐候令。
慕容绍步入帐中,众将官齐齐躬身施礼。
五百名亲兵手执铁戟,身穿铁甲,在大帐前排成两列,军容森严。一个帐前侍卫骑马来到梵香与素心言马前,传二人入见。
二人下了马,素心言转头对梵香微微一笑,携了梵香的手,并肩而行。
二人见帐外大军齐动,遂相视一笑,均是毫无畏惧之色,向交叉举起的铁戟丛中走去,甚是从容。众亲兵见二人虽是两个少年男女,却镇定自若,大踏步走进森严戟阵,一时倒呆住了,一丛丛高举的铁戟不由自主逐个收回,肃然站立。
二人走进大帐,只见这位衣饰华贵的少年公子居中而坐,帐中两侧分列坐了十数位各营将军,焰鸓齬也在其中。素心言向慕容绍行了礼,取出姐姐手写的和议复书,双手呈上。一名亲兵过来,正要伸手接信,忽闻到一阵甜甜的幽香,心头一阵迷糊,定定看着素心言的脸容,木讷的将复书接了,转身直直走到慕容绍跟前,竟忘了鞠躬。慕容绍怒道:“妈拉个巴子,无礼太甚!”站起身来,将那亲兵一脚踹到,向外大喝一声,“来人,将这厮拉出去,重打五十军棍!”立时从帐外走进两名侍卫,将这名亲兵拉了下去,一会便听得大帐外阵阵痛叫之声传进来。
帐中诸将神色整肃。
慕容绍向后帐拍了拍手,便有两名侍女从后帐出来,抬了一张香藤竹椅,放在帐中,侍候着素心言坐了。梵香侍立于旁。
素心言见慕容绍甚是粗暴,与梵香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慕容绍说道:“这是我方拟具的和议条款,请慕容将军过目,如无什么大问题,便请签章批复,我二人便可持此书回传我鬼洞全体寨民,今后按和议条款行事。”
慕容绍打开复书随意看了一看,哈哈一笑,随手扔在案上,道:“嗯,不急,你们先在我营中休息一下吧!”
坐在诸将之首的焰鸓齬忽站起身来,道:“禀左将军,这个梵香便是北宫天庭的通缉要犯,可不能放他走了。……如能让他加入我仆从军,将功折罪,不啻为我军又添一员猛将。”
梵香本对帐中诸将视若无睹,听得这话,抬眼看向焰鸓齬,微微一笑,道:“哈哈,加入贵军,我可不敢高就,咱还是别有这念头才好。”
慕容绍听了,哈哈一笑,下座走到梵香身前,上下打量,沉思半晌,缓缓说道:“梵英雄斗战天庭,神勇无畏,我亦是有所耳闻,虽我着实不甚喜欢你,但你能打败焰将军,想来定是有些本事,本将军也确有些欣赏。”顿了顿,转头看了看素心言,微微一笑,道:“如你能留下加入我军,本将军既往不咎,将功折罪,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梵香与素心言相视一笑,说道:“慕容将军心意,我心领啦,如果贵军真有诚意,还请尽快回复我鬼洞的和议复书。”四顾看了看坐中诸将,哈哈一笑,脸色微有不屑。
慕容绍见他言辞之间有不屑之意,亦是醒觉,遂假意怪责左右,斥道:“我命你等好好接待梵香勇士,怎地如此无礼,快快上座。”左右连声称是,道:“取酒来,给梵香勇士陪罪。”
素心言与梵香相视一眼,心下均想:“看这慕容绍所为,对和议之事尽显敷衍,今日之行,可能无功而返,少时说不得便有一番恶战。”遂站起身来,道:“今日和议之事,还需今日毕,事关你我双方大局,我想,贵军高层军事主官亦是希望少一个敌人罢,所以,还请慕容将军斟酌。我等在此,亦会阻了慕容将军与诸位将军处理军务,我二人实不便在此久留。”这几句话说得慷慨凛然,让慕容绍无可辩驳。
焰鸓齬听得,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向梵香拱手一揖,朗声道:“梵香小兄弟,你我不打不相识,昨日一战,能以不足百人之士破我数千大军,我本人对你着实钦服,还望梵香小兄弟暂留些时,咱俩多亲近亲近,何如?”言语之间,确也诚挚恳切。
梵香听了,见焰鸓齬神色诚恳,实无作伪,遂哈哈一笑,正色道:“阎将军过誉了,在下不敢当,只是公务当前,私交为轻。尽早办理妥帖,在下当与焰将军好好交流交流。”
在座诸将早已知道梵香以一人之力,大败数千北宫仆从军,而北宫仆从军自被北宫天庭征发以来,在异世界各国中纵横驰骋,与各国联军交战,向无败绩,个个皆是骄兵悍将,今见他年龄尚轻,却气宇轩昂,孤身护着一弱女子前来谈判,赤手空拳,立于北宫三军之中,胆色豪壮,气概可嘉,竟是殊不可辱。
慕容绍在旁听得,全无愠色,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待我今日抽空仔细看看这和议复书,再做定夺,何如?”见梵香于诸将之前从容不迫,心想若能将此人罗致麾下,胜过百座鬼洞寨,顿了顿,继续道:“梵英雄,方今天下大乱,各国无道,君不能守国,臣不能安邦,致使天下百姓困苦,民不聊生,我这话没说错吧!”
梵香哈哈一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