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嫣儿大有抵赖之意,湘尔忍不住脱口道,“你冤枉?难道不是你说本宫幽禁着,配不上用这么好的吃食?”

嫣儿哑然一惊,顿时没有方才的气焰,吃吃道,“我……我是说过那样的话,可却没有下毒,毒药这种禁药,哪是我一个寻常宫婢可得的?”

湘尔飞快瞥了一眼兰褚,兰褚欠了身走到殿中,先毕恭毕敬的向太后行了一礼,又徐徐走到梁王面前,道,“殿下,襄良人身边的嫣儿一早与婢女发生了口舌之争,但满宫的人都知道,襄良人素来与我家娘娘不合,她手下的宫婢也一向对婢女视而不见,今日却一改常态,挡在前面加以刁难,不是太奇怪了么?”

嫣儿抢着道,“你胡说,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何曾与你纠缠?翰林大人当时正好经过,问问翰林大人便知了!”

翰林一听嫣儿提到了自己,只好恭敬道,“殿下容秉,臣一早去膳房的时候确实遇到了兰褚和嫣儿,只是遇见之时她们已然在争执,还是臣训斥了几句才散的,至于微臣去之前她们争执了多久,就不知了。”

梁王徐徐走到太后身边落座下来,沉默了良久,太后道,“既然人都死了,有人投毒就是真的了,只是单凭兰褚和嫣儿发生过争执也不能证明毒就是嫣儿投的,哀家做事一向讲证据,这件事看来还是要交给廷尉好好彻查。”

这时忽听门外一声长呼,“柳夫人长乐万安——”

柳夫人带着几个后妃风风火火进了殿,先是恭敬的行了礼,开口便道,“太后,殿下,臣妾有事禀报!”

梁王轻轻瞥了一眼,没好气道,“你那些琐事就别来烦本王和太后了!”

柳夫人一阵委屈,太后和缓道,“柳儿这会儿过来,一定是有要事,说来听听吧。”

柳夫人道,“那日梁王殿下宴请百官和后妃,臣妾和襄良人并桌而坐,当时襄良人进献了自己做的吃食给殿下,却被殿下训斥,心有不甘,回座后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坐在附近的后妃想必也都看见了,后来渃淳也同样进献吃食,却被殿下拉去上座,襄良人当时就不高兴了,还放出话说,就不相信渃淳没有栽跟头的一天,这句话周围的后妃都听见了,却没人敢说什么,这件事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可今日臣妾听闻襄良人身边的嫣儿涉嫌毒死了宏坤殿里的人,就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如此说来,是襄良人怀恨在心,才教唆下人试图毒害娘娘。”兰褚沉沉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进梁王和太后耳中,湘尔急忙冷言道,“放肆!方才太后刚说了没有真凭实据,你还敢说!”

太后道,“你先别急着训斥下人,刚才没有证据,不代表现在也没有,柳夫人适才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襄良人还真有杀人的动机了。”

柳夫人朝身后瞥了一眼,身后五六个后妃纷纷道,“我们都能作证,那日襄良人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梁王拍案怒起,满殿的人吓得齐刷刷跪地,“本王还以为她的毛材了,没想到竟愈发恶毒,襄良人以前做过什么,本王都看在她服侍多年,饶过了她,今日此事一出,她是断断不能饶恕了!母后怎么看?”

太太叹口气道,“立儿既然有了主意,便宣旨吧。”

“那便赐死吧……翰林,你即刻回建德殿拟旨。”

见翰林领了旨离开,太后这才细声道,“赐死会不会也太严重了,她服侍了这么多年,赐入冷宫就已经是最重的责罚了。”

梁王微微一叹,小声道,“襄良人这次犯的错确实不致死,但母后忘了,襄良人曾经陷害湘尔偷盗,险些被赐了弃市之刑,后来湘尔去了柳夫人宫中,她又派人送去毒药,幸亏湘尔只喝下去一点点,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襄良人心肠歹毒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以前还顾念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加上她侍奉多年,本王一次次的宽恕,不想今日她还是这般歹毒,这样的女子若留在世上,恐怕谁都不会安心,这次只是数罪并罚罢了。”

太后道,“罢了,你愿意怎么罚便怎么罚吧,哀家累了,要先回宫了。”

太后一走,柳夫人便起身来到湘尔近侧,上下打量了一番,轻笑道,“妹妹该谢谢那个宫人,要不是她吃下那些东西,现在死的可就是妹妹了,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一尸两命,可就可惜了!”

湘尔回头看看梁王,梁王面无表情,便道,“姐姐说错了,妹妹根本就无孕,何来的一尸两命?有孕之说不过是被人编造出来的!”

柳夫人看看梁王,见他仍是无语,便笑道,“这件事你不必和本宫解释,最主要的是要梁王殿下信你才行,不过本宫看,梁王殿下对此事好像也不愿多提,看来妹妹你只好等到数月之后,以身证明了?”

殿上传来一阵咳声,似带了怒气,湘尔心下一慌,急忙跪地道,“先前臣妾派兰褚去调查,经查宫宴前几日,襄良人曾招诸位御医前往络绎宫,后御医们纷纷诊断臣妾有孕,现知襄良人居心叵测,有孕一说定是襄良人指使,臣妾请旨审问诸位御医!”

梁王伸手一指,“福安,你去宣诸位御医,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就说贾夫人有疾便可!”

福安领了旨速速去传御医,梁王又道,“本王不是在生你的气,你不用解释,只是柳夫人,你见本王在此,还这般伶牙俐齿,真是叫本王刮目相看。”

柳夫人张了张嘴,不敢再说什么。不一会儿急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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