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道晨曦透过玻璃落到许帅的脸上,他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头很痛,身体极为疲惫,这种疲惫超过了宿醉后的不适。
他望着天花板,面色凝固了——自己明明睡在沙发上,怎么会在卧室了?
依稀记得自己当时一直在喝酒,可是……可是……
他的目光打量着房间,突然落在了身边一个女人身上。
于娜娜!
这男人面色一下子诧异了起来,轻轻地掀开身下的被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作孽啊——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许帅内心纠结地面红耳赤。
他正想消失。
身边的女人翻了个身,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冰凉的手触碰到许帅的手臂,他心头一阵悸动,虚弱感却随之袭来。
他意识到,自己昨夜是扎扎实实打了一场硬仗——把多年储备的子弹都打得个精光。
他偷偷地去看边上女人的脸庞。
“嗯……你醒了啊。”于娜娜的面容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仿佛见到多年的铁树,终于见到了一次开花。
许帅尴尬地点了点头,匆匆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就要往门外逃窜。
于娜娜眼眸里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冷冷地说道:“怎么,你就这么走了?”
许帅站住了脚步,面红耳赤,僵硬在门口。
于娜娜从床上站了起来,妩媚的身姿缓缓地走来,一只手勾在许帅的肩上。
许帅的目光游离到别处。
“许帅,你是不是男人,做了事不想负责任?”于娜娜冷冷地问道。
许帅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片刻之后,他说道:“我做的事情我会承担。”
“那你逃什么?”
“我……我去买包烟。”
“烟?我有?”于娜娜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把烟,递给许帅。许帅接过了烟,于娜娜顺手点着。
“你怎么会有烟呢?”许帅好奇地问道。
“我也抽啊!”于娜娜说着拿了一根烟,叼在美.艳的红.唇上,她给自己点着了火。
接着吐出了一口蓝色的烟雾,氤氲了许帅的脸。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抽烟?”许帅眉头一皱。
“因为以前你还不对我负责,没有必要告诉你。对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我卸妆的样子?”于娜娜狡黠地说道。
许帅眉头一皱,他错愕地望着于娜娜。于娜娜不会是那种,化了妆会变脸的女人吧!
他突然间内心有一种崩溃。
不过,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的房间,许帅望着一个散装的塑料酒壶沉思了片刻,立马想到了一个罪魁祸首。
“陈小浪!你死定了!”
……
午夜,燕城郊外,天空飘落了雪。
陈小浪站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外婆家的小院子里,他的脸冻得发红。
外婆和那只无敌的大白鹅都没有在庭院中。二哈警惕地望着四周,它身边有一条被奄奄一息的金毛。
许久过后,他舅舅许帅出现在院子的墙外,嘴里叼着一根烟。
这个男人望着陈小浪,冷声说了一句:“你以为逃到这里,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么?”
陈小浪语气柔和地,回答道:“舅舅,于娜娜挺好的。她当我舅妈真挺不错的,外婆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舅舅许帅站在红色矮墙外,他说道:“你外婆每年去庙里就是一个月,不要拿她吓唬我!你赶紧给我出来!”
这个男人很怕自己的妈。他.妈叫他找不到老婆就不要回家。
他就真的六年没有回家。
甚至现在都不敢随便走进小院子,这个男人信守誓言。
“舅——你了解我的。我很尊重你,大人教育我正月剃头死舅舅,以前邻居家大我五岁张铁军,拿着剃刀让我试一试是不是真的。我为了你的命,和他狠狠打一架,最后把他的头剃了。这事你还记得吧?”
“还有,你以前每次拿我压岁钱去赌钱,我都没有告诉我妈。”
“就凭我们两个感情,你就不能饶了我这一回么?”
陈小浪语气软了一些,他想打感情牌。
可舅舅许帅摇了摇头,他在雪中扬起那张坚毅的脸,说道:“你猜呢?”
“我猜你不会放过我。”陈小浪说道。
“恭喜你猜对了!”
舅舅许帅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陈小浪,像是想要看穿一切。
“药哪里来的?”
药是二哈弄的。
陈小浪面对舅舅的质问,他却没有打算把底牌亮出来,这样会死得很快。
他微微一笑,否认道:“舅,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在我酒里下药了!”舅舅许帅一脸气愤地站在一堵红墙外,他越不敢逾越。
陈小浪一惊。
二哈不是说舅舅会断片,他怎么还那么清楚记得发生的事情。
“很吃惊吧——别忘了,你舅舅我是一个黑衣人。我的神识比普通人强大很多!”许帅说道。
被揭穿了!
完了!
陈小浪心中担忧,可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站在院子里,就是不打算说什么。
这叫沉默是金。
他要等一个女人回来。
这有这个女人回来,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个女人就是陈小浪的外婆。
舅舅最怕她了。
“外甥,你不出来,我只能硬来了。”
这个男人说着从腰间拿出了一个手机。陈小浪见到过许帅用手机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