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亭雅……”林薄雾捂着头,脑海里满是常亭雅那副忧郁,又伤神的fēng_liú倜傥模样。

“想摆布我?做梦!朝辞暮控制不了我,苍帝控制不了我,你也控制不了我!既然你出尔反尔,那我便给你来个釜底抽薪!”林薄雾狠狠皱眉头,挫败感和害怕快要将她淹没。

话分两头,冰河城。

常亭雅一连三日未曾等到林薄雾的回话,他不由得有些担心了,想着:“花辞树,你需要考虑这么久?我可是好心好意邀请你来我宫中享福的,你可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常亭雅坐下,喝茶。

望着窗外已经是阴雨连绵,忽的想起林薄雾命他在福泽宫建成之日送去的群众演员和家具。

常亭着秦始皇那招,的确可以守住秘密。可是花辞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当初我也和你一样,并不想成为什么魔尊。可我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又怎么舍得放下?你也一样,不过,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我的!”

常亭雅忽然笑得阴险,阴天的昏暗将他的笑藏起来,根本看不清。窗棂外吹来阴风,撩动他散下的长发。

他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同样散着青丝,却烈火如歌的林薄雾,上天让他遇到林薄雾,便应该让林薄雾也属于他!

暗沉沉的天幕下,阴雨连绵,初冬快要来了,电闪雷鸣,连风也那般割脸。

幽冥宫。

林薄雾连夜赶来了这里,敲开了朝辞暮的门。听闻她来了,朝辞暮还穿着单薄的衣衫便接见她了。

此时的林薄雾一脸憔悴,见朝辞暮来了,二话不说便下跪,语气诚恳的说道:“花辞树多有打扰,还望魔尊见谅,实在是有要紧事找魔尊商量,这才惊扰了魔尊。”

林薄雾话里话外都是客气,朝辞暮猜想,她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于是屏退众人,又命人奉上好酒好菜,迎她入屋。

林薄雾站在门口,不敢抬脚进去,朝辞暮猜想她必然是担心进屋后吃亏,于是笑道:“进来吧,外面风大,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林薄雾犹豫再三,朝辞暮也一直笑着看他,最后还是进去了。

朝辞暮关上门,往她碗里夹菜,说道:“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吧。”

林薄雾沉默片刻,忽的跪下,说道:“眼瞅着长林宫就要乱做一盘了,可我那边却出了纰漏,你……只要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我愿意将整个长林宫奉上!”

朝辞暮轻声道:“不要再跪了,起来说话,吃菜。”

林薄雾焦急的又说道:“常亭雅阵前倒戈,他威胁我,要我事成之后回去冰河城,可我不想!我想留在长林宫,和露华浓在一起!你不是早就想吞下长林宫了吗?现在有个绝好的机会,你我联手,里应外合,夜袭长林宫吧!”

朝辞暮真是又心疼又无奈,最后只得走过去,却又吓得林薄雾微微退了退。

朝辞暮伸手抚上她的脸,看着这个不再冷静,乱作一团的女人,将她扶起来,盛汤,递过去说道:“把这碗汤喝了,我便听你细说,否则,你即刻回长林宫去,与我不相干。”

林薄雾无奈,只得端起汤,咕噜噜急急忙忙喝下去。朝辞暮又盛汤,盯着她喝下去,一连喝了三碗,她实在喝不下去了,朝辞暮才肯作罢。

“你要我怎么做?”朝辞暮忽然很爽快。

林薄雾想也没想便说道:“我要你带兵夜袭长林宫,烧了军营的粮草,我会去陪着苍帝等你来,到时候联手杀了他。”

朝辞暮笑了笑,说道:“这个不难,只是,杀了以后呢?”

林薄雾皱眉,愣了愣说道:“杀了以后的事,我不知道……”

朝辞暮也不打算再问,于是说道:“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呢?”

“……”林薄雾顿时黑了脸。

朝辞暮见她这般,又问道:“其实,帮你出兵也不是不可以,你若让我开心了,我便同意。”

林薄雾知道朝辞暮是存心要她出丑,于是起身又打算跪下,却被朝辞暮狠狠一把拉入怀里,语气生硬的问道:“你除了跪来跪去,还会别的吗?”

林薄雾狠狠皱眉,窗外雨声更大了,电闪雷鸣,照亮朝辞暮那张脸,原本是她心头藏了十年有余的顾君安的脸,此刻却犹如恶魔,那般令人厌恶。

林薄雾试着推开,可朝辞暮却不准,她只得作罢,静默不语。

朝辞暮忽然抬起膝盖踢了她的双腿,她立刻跪下去,朝辞暮一把便将她揽入怀,正好坐在朝辞暮腿上,一双手勾在朝辞暮脖子上。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朝辞暮忽然凑近那张脸,盯着羞红脸的林薄雾看,却不言语。

“你……你不是人!”半晌,林薄雾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口跳得厉害,男神的脸就在眼前,也是一样的霸道,可为何她却有些排斥?

朝辞暮幻化出那本日记来,递给她,笑道:“把关于我的部分念给我听,一个字都不许落下。”

林薄雾想起自己写的那些,便不由得脸红……她怎么念得出口!

林薄雾继续装傻道:“这是画,你让我怎么念?”

朝辞暮见她如此不听话,便拆穿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露华浓与我可是同气连枝的。快念给我听!”

林薄雾抖了抖,随后翻动着日记,专挑骂朝辞暮的部分念:

“今日朝辞暮又让我去藏经阁了,可我不认字,抄着这些典籍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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