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到翼湖的路会走的很艰难,毕竟越往西灵气愈发稀薄,这对于借灵气修行的人来说自是极不利的,且极西的荒漠又是妖邪的老巢,二人一路自然是小心翼翼。遁了三个时辰,身下的景色已由连绵的群山变为崎岖不平的灰黄色沟壑,空气也干燥起来。除了天空低矮阴沉,有一种压抑的雨来之势让人觉得无法挣脱外,一路上二人倒也没有遇到凶猛的飞禽和妖物。

崇元一路上都不时的用余光观察杜若,除了和往日一般让人有疏离感,她看起来还有些心事重重。不知为何,崇元的内心竟忽然生出一丝恼怒,说来二人已算是老相识了,可杜若似乎从来都把他当作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连主动与他说话都未曾有过。现在只有他二人,既心事重重为何不能说予他听。鬼使神差的,崇元问道:“师妹,你在想什么?”

其实杜若倒没有为具体的事情入神,只是内心深处莫名的压抑难以排解,让她觉得命运似一张大网,令其无法挣脱。她既盼望着早些到翼湖但又盼望着脚下的这条路永无目的地,这样她似乎便可以轻松一些了。只是人皆是如此,哪怕淡然若她,也总会生出一丝侥幸,似乎自己能抓住那一点点渺渺的希望,摆脱宿命。沉默了片刻,杜若才淡淡的答道:“多谢师兄关心,我只是有些疲惫了。”

崇元朝远处望了望,此时已接近傍晚,前方灰霾的有些凝重,他也觉得有些压抑,便说道:“今日怕是赶不到翼湖了,我们在前面降下再寻个避风处过夜吧。”

杜若确实觉得有些体力不支,说来她的修为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强撑着驾云这般久也是极不容易了。点了点头,杜若道:“我们便在前方那处荒山落下吧,兴许还能找个人家投宿。”

二人在荒山收了云,隐了神通,见东南方向的不远处炊烟袅袅,便猜想那方兴许是有个人家,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往那方走去。

这山没有树,只长了些枯黄的蒿草,疾风刮过,带起铺天盖地的尘土,天际似也被染成了枯黄色。在那东南方向的炊烟处,三男一女四人正围着一堆篝火谈话,那篝火上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正是一锅热粥。

“大师兄,这已是我们这一路遇到的第三伙魔物了,虽然这极西的蛮荒是这些东西的老巢,但未免太频繁了些…你可有什么主意。”其中一个男子向正在用木勺搅粥的男子说道。

这男子一袭玉色道袍,面容清俊,迟疑了一下,答道:“一会儿我会写一封信让灵鸽带回隐神谷,明日我们到了翼湖再等师门消息吧。”

那男子仍旧有些担忧,继续道:“此次妖魔齐聚,怕是与那异宝有关,方才听那魔物的话,前几年那几个门派被盗的宝物似乎也与此事有联系。”

旁边的女子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屑:“妙义师兄你未免过于大惊小怪了,不过几个道行浅薄的魔物而已,你若害怕便带着师兄的信回去既是,也免得我的灵鸽受累。”这女子容貌倾城,只是眉目之间的傲气却让她多了几分厉色。

叫妙义的男子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也不回话,只是神色已满是尴尬。倒是那一直未说过话的男子开口了:“妙义也是思虑周全,此行确实有些超乎预料,我们还是尽快通知师父吧。”说完,那男子便从随身的袋子中取出纸笔,奋笔疾书起来。

崇元二人走近才发现那炊烟不过是篝火堆与热粥散发的烟雾,见几人打扮,二人已猜出遇到同道中人了。而对方的四人因才遇魔物不久,心里到底有些防备,叫秒仁的男子甚至已经捏紧了手中的长剑。

崇元二人见状,为避免节外生枝立即朝四人拱了拱手,道:“各位道友莫误会,我和师妹是罗浮山玄清真人座下弟子,因执行家师布置的任务才路过此地,因天色已晚便想找个避风的去处过夜,未曾想打扰到各位了,望见谅。”

被称作大师兄的男子听到罗浮山玄清真人几字时,忽面露喜色,答道:“崇凌可是你们的大师兄,说来他和我还算是故交。”

“是,请问诸位是?”

那男子站起来,朝二人回了一礼,介绍道:“我们是隐神谷玉虚真人的弟子,我叫妙仁,这是我三师弟妙文,五师弟妙义,小师妹妙茹。”说罢,妙文和妙义便起身朝三人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叫妙茹的女子依旧坐在原处,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扫过杜若的时候,心底里有些惊诧。女子爱美,若见到容貌气质胜过自己的人自然会多注意一些。不过,片刻后她心底里又生出了不过如此的想法。罗浮派是个日渐凋敝的小门派,而她一个名门大派的掌门千金自然不是杜若这等人能比的。思及至此,她便自顾自的闭上眼,打起坐来。

她的师兄们似早已习惯她这般目中无人的模样,对二人尴尬的笑了笑,妙仁继续道:“你们也是去翼湖查探情况的?”

崇元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听闻贵派传来的消息,家师才派我二人来这翼湖的。”

此时妙文已写完信,听了崇元的话,心中一动,道:“此行怕是危险重重,我们来的一路已碰见三伙魔物了,若是你们不嫌弃,可与我们同行,正好也可以互相照应。”

听他这般说,崇元已猜到为何她们一路遁来都未遇见妖邪的缘由了,怕是因他四人在前方开路,他师兄妹二人正好捡了个便宜而已。见杜若无异议,他便起身朝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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