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

四阿哥有些不耐,也有些不悦,他现在就只有两个伺候的人,就是李氏和宋氏,只是那宋氏挺尸似的,战战兢兢的,让他一点儿兴致也没有,当然他就愿意到这里来了,可是没想到竟然磨磨蹭蹭的,是不愿意吗?!

“没,这就来。”

栩桐当然不知道四阿哥的不悦和不耐,可是这不妨碍她听出了四阿哥话语中的不高兴,也就掩了心中的纷乱,脱了外面的旗装,只剩下薄薄的红肚兜儿,乖巧的爬上了床,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这清朝虽然没有空调,却是用冰的,每个主子都有份例定制的,只是栩桐是个什么人,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格格,还是没上皇家玉蝶的,又是住在宫里,就更让人遗忘在了角落里了,每天那么点子冰能干什么用,还别说送过来的时候差不多都化尽了。

在这蒸笼似的皇宫里真是又闷又热,一点儿不得清亮。栩桐没有法子,只能每天多洗澡,一遍遍的洗澡,又不好让人一次次的烧水,也多亏了还有空间,要不是她必须经常露露头,她已经恨不能长在空间里了。

栩桐伺候着四阿哥擦洗了一遍身子,又换上了轻薄透气的里衣,躺在上好的翠玉凉席上,薄薄的玉石片,翠绿翠绿的颜色,水汪汪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心中一片清凉,栩桐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能躺在这样的上好的玉石制成的凉席上。

当然这时候的玉石并不怎么值钱,特别是绿色的更是不受重视,只是就是再不值钱,这样没有瑕疵的玉石也是不多见的,栩桐自从得了这张玉石凉席之后极为爱惜,向来不舍得多用,可是四阿哥来了,她也不能藏着掖着,没得得个小家子气的名声。

“爷,热吗?”

栩桐拿了小小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四阿哥扇风,因为四阿哥今儿晚上要到她这里来,所以四阿哥的冰也一并端了过来,这屋子虽然不太透气,可是已经十分清凉了,又加上栩桐轻摇慢扇的,更是带来了丝丝凉意。

四阿哥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听见耳边有人说话也并不想睁开,难得这样的暑天还这样舒坦,他想好好的睡一觉。

“唔。”

按理说栩桐身份不够,是不能留四阿哥在这里歇一夜的,可是四阿哥的嫡福晋还没进门儿,也没人愿意讲这些虚礼得罪四阿哥的身边人,又加上四阿哥每天寅时就起了,要去书房念书,说起来也不过是刚刚三点来钟,也算不得歇了一夜,所以也就没人多说什么了。

“睡吧,婢妾给爷扇风。”

栩桐的声音有着无限的温柔,只是咬牙切齿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牙疼,想她跨国公司副总,虽说只是分公司,可是也是她自己争来的,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的伺候过一个人,还给他扇风,不扇两巴掌就不错了,栩桐只能在心中不停的做心理建设,为了孩子,为了孩子。

“恩。”

说起来栩桐是不太喜欢四阿哥的,前世的她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下做到跨国公司副总,是非常强势的,可是四阿哥作为未来的雍正帝,更是透入骨子里的强势,也许他现在还弱小,可是却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忽视,等到他成长起来,就成了容不得任何人反驳的帝王。

栩桐的规矩学得很好,伏低做小也学的十分不错,可是栩桐却是不开心的,她强势,就做不了弱小的需要攀附着四阿哥才能生存的后宅女子,可是她只有一个人,她改变不了这个社会,也改变不了她的处境,当王对上王,不管是相爱还是相杀,都不是她想要的。

康熙二十八年是一个有些平和的一年,只是康熙的皇贵妃佟氏,也就是四阿哥的养母病重,四阿哥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迎娶他的小新娘,同样刚刚十二岁的费扬古之女乌喇那拉氏。

康熙二十八年六月,天气十分炎热,特别是树少水死的皇宫中更是一片燥热烦闷,让人止不住的心情抑郁,特别是南三所里的宋园和竹心院,更是死水一样的寂静,生怕弄出点儿声来惹的两个主子劈头盖脸的打骂下来。

“主子?”

栩桐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们,其实她并不难过,也不伤心,她甚至情绪都没什么波动,四阿哥娶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样的女人,一样伺候四阿哥罢了,虽说那是对她有着生死大权的主母,可是她又不想争宠,又不想夺人,这后宅里的事儿本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看着最近越发的有些战战兢兢的倩兮和盼兮,栩桐只能无奈苦笑,在这个深宫里,她不能说她因为乌喇那拉氏要嫁进来而难过,当然她更不能说乌喇那拉氏要嫁进来她一点儿不难过,不管怎么说,都是错儿,她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嘴,等着南三所的女主人嫁进来。

“恩,倩兮把我做的冰碗端上一碗来,剩下的你们分了吧。盼兮,去柜子里找找那块湛蓝色的料子。”

既然人人都以为她正在难过,那她也就做做样子,真的忧郁难过难过吧。四阿哥虽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是长得也并不快,虽然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也不妨碍栩桐按着他的身量做衣裳,她的手艺非常好,是下了大工夫学的,既然无事,做做衣裳,绣绣荷包也是好的。

“主子是要给爷做衣裳吗?”

做下人的就怕主子不忙,瞎寻思。既然主子想要扯料子,做衣裳,那她们就放了心了,主子虽然伤心,可是还是有心思争宠,固宠的,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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