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扭动腰肢,站在木桌上,侍桌丫头在旁规劝着,说踩坏了桌子要赔钱。那人掏出个银子往侍桌丫头怀里一扔,继续模仿着台上的舞姬扭动着腰肢。

我脱下戴着很久的人皮面具,蒙着面纱,趴在窗台上从雅间里朝楼下窥探。

太热闹了。

那时候,他在台上跳舞,我在端盘子。

他站在那头,目光越过那么多客人,对我唱着歌。

这才过去多久啊……

突然好想下场,肆意地跳一场芙蓉舞。

假装他在我背后弹着琴。

房间里能听见歌舞声传来,但这些市井的气息听在我耳中,却一点都不嘈杂,反而很能伴我入睡。

我伏在窗台上,昏昏欲睡。

“阿霜,我查到了。”有人推门而入。

是昭游的声音。

他轻轻走进来,跪坐在我身边。

“嗯,说吧。”我睡意朦胧。

昭游:“你先睡,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我闭着眼,往他怀里一倒。

昭游抱着我一动都不敢动,只轻揽着我。

我悄悄在他怀中睁开眼。

如果是晗,那家伙一定会将我打横抱起,直接扔到床上……

嗯……

隔阂和疏离,看起来是相敬如宾。实际上这种以礼相待,只不过是不够爱,不敢爱而已。

我起身:“说吧,你查到了什么?”

昭游:“我托红衣寨的人帮我排摸淆城的每一个下九流,他们混迹于赌坊和开荒地,终于打听到这个钱鑫的底细。自从鸾朝废除刺字的刑罚后,这边经常有牙婆贩卖穷苦人家得孩子,专门顶替这些服苦役的犯人。这个钱鑫曾经砍死一家三口,抢了珠宝,被拖到矿山那边服苦役。但他私藏宝石后换到银子,就买了个人顶替他。五年前摇身一变,成了淆城米商。他雇人开荒地,种稻米和豆子,但收成不好,长出来也容易烂,这才有几年前混劣质豆子的事。”

我问:“他和郑六娘怎么认识的?”

昭游:“郑六娘经营糕点铺,为了节省成本,隔三差五去淆城周围的田地里收购陈米。有的佃户正好有多余,就卖给她了。他来到钱鑫的田里,钱鑫看中她的美貌,将她下药了。”

我:“……”

昭游:“那郑六娘也是个心大的,被睡后觉得就算钱鑫坐牢,自己名声扫地也得不到什么,就威胁他给她长期提供低价米。”

“……”我扶额。

这些都什么人啊……

昭游:“去年前年大旱,钱鑫那块田里的收成很糟糕。就算因为荒地没有记录在案,不需要交税,但替他种地的农民总要吃饭。他不想再给郑六娘送米,郑六娘就威胁他,要把这件事抖出去。畅辞之所以和郑六娘吵架,正是因为觉得她外面有人。”

我:“所以,这就是郑六娘被杀死的动机?因为金钱和情感的利益冲突?”

昭游:“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唉。我这边倒是亲耳听到钱鑫和金桂花的话。”我将那天在酒楼里,这两个米商的秘密谈话告诉昭游听。

昭游:“他们这是亲口承认了。”


状态提示:第46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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