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么

离此地三十里外的栈。

烟雨朦胧,细雨纷飞,密密麻麻,打在青砖小缝里,溅起丝丝泥泞,打在路人奔跑的裤腿上。

楼道小阁,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摆,木门红瓦,依旧是江南小乡的美景。

街上行人越来越小,而雨却越下越大。

行人渐无,只有淅淅沥沥的雨点打来,突然间雨声里传来一声嘶裂的马鸣声,接着只听马蹄飞奔而来之声,雨水溅起数丈。只见那人马还未停稳,已冲下来。身形如燕,朝着客栈的顶楼,瞬间没了身影!

屋子里檀香燃着,一少年负手而立。

一袭青衣,身长林立,目光看着窗外的雨丝,眸光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一响,少年头也没回,“如何?”声音里有一线不易察觉的喜悦。

“启禀主子,如您所料,何姑娘确实有孕。”

“呵。”少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浅的笑声,那双隐藏在暗处的眸子,瞬间有如黑暗里的火焰。修长的指间,抚着窗台上的一朵蔷薇盆栽叶子,叶子微微有些咯手,但却又不舍得放下手。

空气里的雨丝洋洋洒洒,跳洋在枝头,如是欢呼。

“我知道了,继续派人看着她,不要出任何差错!”

“是!”黑影又如鬼魅一般的消失。

少年站在那儿好半响,方才回过神来。簿光之中,只看到他白皙的面孔,以及笑得如沐春风的眸子……

二日后。

下了两天的雨,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慕容白难免觉得心浮气燥,方才属下来报,前方道路轰塌,行走巨艰。

那他何时才能与她聚起?

他倚在床榻之上,闭目忆人。

突然屋外传来辟里啪拉的走路声,看的出来这走路之是何等的心急。

慕容白浓眉一蹙。

门外已响起侍卫的声音,“皇上,大事不好了。”

他冷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此是一阵强雨来袭,夹着风吹打着窗帘拍打在窗棂上啪啪响……

“宫里来报,尚书大人于昨夜暴毙而亡!”

慕容白腾地站起来,被子滑到地上,被面被风吹着直摇。

他震惊,须眉方问:“什么原因?”

“原因尚未查到!”

慕容白站在那儿好半响方才移动了一下脚,朝着挡风处走了一下。风吹着他的后背有种透心的凉。半月前离京,他曾亲眼看到何谦亲自为自己的小儿子办各种事宜,添置新衣,为孩子请老师。生龙活虎,面红体健。何来一夜暴毙?

“吩咐下去,即刻回京。”他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拳头在身侧已握成拳,骨骼暴起来!

体内有股怒气在冲撞着他,真是反了天了!想来是该好罚治那些胆大妄为不把他这个君主放在眼里之徒!

“皇上,一切已备妥。”

“好!”他暗暗一声,侧眸看着窗台,那艳红的蔷薇已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他想起了她,在那个湖边小筑,她会警戒的看着他,怕他对她动手动脚然后慢慢后退到院子里,砰地一声关上门独自去给那些花浇水,处理杂草。

而那时候,他总是笑而不语。

一扇小小的门,又怎能挡得住他?

但他从木格子窗里,总能看到她蹲在花丛中,那俏丽的脸蛋,肤如凝脂,不知是因为羞涩抑或是红花印成所至,嫣然绯红,总是让他看得欲罢不能。总想着冲出去,抱着她,如夜里一样,那样迫不及待的亲吻她,进入她……

那妖娆的花啊……

落了,败了,调零了……再也长不起来。

侍卫给他准备了精置的马车,而他选择了骑马。

“皇上,不可……”侍卫忧心的道,风雨交加,龙体为重。

慕容白一眼扫去,那人立刻噤声!

“驾!”一瞪马肚子,雨袭到了眸子里,前方立刻模糊了起来。

身后的侍卫因为皇上如此猛烈的举动而吓了一跳。

只是一会儿,只见皇上又停了下来,烟雨朦胧中,他们只看到皇上紧绷的侧脸,以及低垂的眸子……

只一眼,不知为何他们竟不敢再看,忙低下头,等待命令。

“去把她带回京城,无论用何种方法。”

“是,皇上!”回答之人,额头冷汗直下。这一次皇上说的是无论用何种方法,而没有在后面加上一句,不要伤了她,没有说保护好她。

慕容白一刻也没有停留,抓紧缰绳,转眼已消失在雨幕中……

何沁阳这段时间身体有异,所以一直都不也动。今天大夫来告知她,可以适当的活动一些。她有些无措,活动?有没有一个框框来限制她活动到哪个幅度?

大夫失笑:“一般姑娘家做的一些事,是可以的。”

大夫不了解何沁阳,此地江南,女子锈花,弹琴,都是女红,脚体活动自然范围小。

何沁的活动……可就‘惊天动地’了。

实则不然,她以为她会手痒痒,拿起鞭子或者剑找人练武,要不然出去逛逛找镖局的兄弟们喝酒打闹……结果,她错了。

一个人时,她更多的还是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本书,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如今,不知怎的竟再也不想去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只想静坐一方,淡看云卷云舒。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

每当无事可做时,她特别相念父亲。三年时间在镖局里时,她会每月书信回家,如今……快四个月了。

父亲,丽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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