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离越想越是有些忧愁,却不敢阻止简顷。

简顷走了几步,又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浓雾弥漫的前方,脚步未停往左边拐了去。

袁离自然地跟了上去。**

“傅姐姐,你醒了吗?”

伴随着少年清脆的问话,两声小心翼翼地敲门声响起。

傅之晓模模糊糊听到声响,揉了揉太阳穴,翻了个身,拉起被子遮住脑袋。

床轻微晃动了一下,发出不太结实的嘎吱一声。

白术连忙又敲了几下门:“傅姐姐,你醒啦?该吃早饭了!师父说过,不吃早饭以后会经常头晕,年龄大了身体会不好的,傅姐姐,你醒了吗……。”

“……”这么吵她能不醒么?

傅之晓面色不佳,掀开被子慢条斯理坐起来。

偏生门外的人压根儿不知停歇,似乎认准了她已经起床了,敲个没完没了。

“傅姐姐,你醒了吗?这是白生亲自下厨做的粥,他的厨艺很好哦。”

“白生亲自下厨是为了向傅姐姐表达歉意的……希望傅姐姐不要生气了……”

“师父很希望和傅姐姐做朋友,因为师父对傅姐姐所知晓的只是很有兴趣呢……”

……

烦死了!

傅之晓虽然生气,却故意慢条斯理起床穿衣,穿好衣服又走到梳妆台前慢吞吞梳头,静女不在,这里的发髻即便是知道步骤也梳得歪七扭八,索性只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应付了事。

傅之晓打开门,白术眼睛亮了亮,脸颊两旁还有两个梨涡:“傅姐姐!你起得真早。”

……真假。

傅之晓淡淡瞥了他一眼:“进来吧。”

对方态度不冷不热,白术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老老实实用脚后跟将门顶回去阖上,尔后将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径直打开:“傅姐姐,这是白生熬的粥,非常美容哟,加了枸杞,红枣等等,红枣已经剁碎成了泥,非常润口,白生希望能取得傅姐姐的原谅,傅姐姐你原谅他罢。”

傅之晓瞥了一眼他端出来的粥,红枣确实剁得很碎,整碗粥泛着淡淡的枣红色,隐约可见一粒一粒的枸杞,还有一些不像是米粒的透明色小颗粒也隐藏在粥中。

傅之晓仔细瞧了瞧,好像是桂圆。

不说白生是否真心想要道歉还是有别的目的,就粥来说倒是确实用了几分心。

她点点头:“我会吃,你先出去罢。”

白术怔了怔,有些犹豫:“傅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些不高兴?白生不是故意的……”

她能高兴么?

傅之晓刚拿起的汤匙又搁回碗里:“真有道歉的诚意,就放我回去。”

白术一愣。

傅之晓又拿起汤匙:“做不到就别说什么有诚意,平白惹人不爽。”

白术默然,放傅之晓回去确实不太可能,昨晚白子明已经含蓄地告诉他,傅之晓可能掌握一些连他们都不懂的医学知识,一定要将傅之晓留在罗刹谷中。

“我做不到放你回去,可是其他的还是可以的。”白术认真地道。

傅之晓冷笑一声:“可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去。”

白术抓了抓头发:“傅姐姐说的回去,是指回青西村么?”

傅之晓手上一顿:“不是的。”

这么说来……她指的回去一直是在说简顷身边?

也对,毕竟简顷厉害,在他身边有安全感些。

想通这一点,傅之晓抿了一口粥,好甜。

白术见她没了下文,也不敢开口追究,只小心翼翼地道:“那傅姐姐,你先吃着,我呆会来收拾哦。”

说完,便退了两步退到门槛边,由于不看路还差点被绊倒,他狼狈地拍拍胸脯,转身阖上门匆匆离开了。

傅之晓又喝了几口粥,粥熬得是很不错,可惜她只要一想到还被困在这莫名其妙的宅子里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这里呆了三天,除了白术白天黑夜的往这院子跑,其他根本连个鬼影子都看不着,她敢肯定,以她所在的院子的规模和整洁程度,绝对算不上偏僻,景色简直好得不得了,可以称得上是鸟语花香。

每顿饭菜自然也是白术跑腿送来,照理说以罗刹谷的状况,至少也该有下人,也是下人也是没有,甚至每天的热水也是白生跑腿送来——

当然,热水收下,白生拒之门外。

白子明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院墙虽然不高,但傅之晓没有逃出去的打算,白子明想必也没有派人看守她,若是如此,那么自然笃定凭她根本逃不出去,再说,她若是逃出去,简顷寻来岂不是恰好错过了?

索性暂时安心呆着罢。

碗碟傅之晓可以收拾,可是她着实没有帮绑架犯收拾的心情,索性扔在桌上也不管了。

白生给她带了些话本子排解无聊,可傅之晓翻了翻,这些话本子很陈旧,书页泛黄,都不知是什么年岁的了,用词更是生涩怪癖,难以理解,内容也是无趣得紧,傅之晓看了几页,也没耐心看下去。

将书扔到一边,傅之晓又歪倒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而这一觉又是被敲门声打断,傅之晓起身开门,来人却是三天不见的白子明。

白子明淡淡颔首:“傅姑娘,几日不见,住得可还好?”

傅之晓看见他下意识想撂脸色,可转念一想也未必不是个套他话的好时机,忍了忍,只冷着脸侧开身:“进来说罢。”

白子明抬眸扫了她一眼,傅之晓这么好说话倒确实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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