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选哪个?”一群人围在一起商量着。
光头谭皱了皱眉,“这不是废话吗?人都说了,这楼梯阶的塌陷他有责任,要我看啊,肯定就是他弄坏的,当然是叫他赔钱然后快走啊!”
恶鬼,不过是一没影子的事儿。
破损的楼梯阶,确实实实在在的。
这要是修一下,少说每家每户也得大好几千块,谁舍得花这冤枉钱。
“是,有道理。”
“对,我也这么看,你们想啊,我们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了都没事,凭什么他一来就闹鬼了?凭什么他一来楼梯阶就塌了?叫他赔,赔了后要他快走。”
“不错,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的,这个人肯定是个神棍,不小心弄坏了我们的楼梯阶,被他直播间里那么多人看着,他赖不掉,但又不想赔钱,所有才故意给我们出了两个选择,至于抓鬼,他一顿跳大神,我们又没见过鬼,抓没抓到鬼,不是全靠他一张嘴?”
“我反正是不相信有鬼的,主任,你们居委会怎么看?”有人朝那居委会大妈问道。
“这大冷天的。”居委会主任搓了搓自己双手,“就算是神棍,这人倒也敬业。”
“他是挺敬业的。”这时候,一道不适宜的声音响起,“不过,看你们一群脑残,还在这儿绞尽脑汁地出谋划策,我觉得更加敬业。”
开口的正是道阳。
道阳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阴沉得几乎能够滴得出水来。
今天一整天都跟丢了魂一样,道阳早怀疑自己中邪了。
现在李唐一来,更几乎是给道阳敲了实锤一样。
然而这些邻里,居然还在那瞎逼逼,把李唐给当成骗子,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就在道阳的脑海里滋长。
虽然这些人都算得上是道阳的叔叔伯伯辈,但道阳却连一点要尊重的意思也没。
怎么滴,老子就是混混一个,这辈子除了好事,什么都干。
怎么滴,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锁,一年到头的低头也不见,抬头也不见,谁拿你当邻居?
怎么滴,老子就五行缺德,命里欠揍,你们有本事就来打我啊!
看特么谁能把谁给揍得连妈都不认识。
道阳虽然还能够独立思考,但受到‘买命钱’的不断影响,内心却是越来越暴躁。
甚至,在道阳的心里,有一种忍不住就想拔刀将这些人都给砍了的嗜血冲动。
道阳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冲动却止不住啊!
“道阳。”居委会大妈显然也认出了道阳,忍不住大声道:“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人话么?”道阳冷冷瞥了居委会主任一眼,眼底的凶意几乎化为实质,“我说你们都是白痴。”
这个居委会大妈道阳其实很早以前就看不爽了。
借着职权,大楼里每次交钱统一办什么事儿时候,这个大妈都会吃上些回扣,偏偏却还总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这点大楼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可道阳却是专门混社会的,这道上有什么是能瞒得过三教九流人士的?
这种道貌岸然的人,道阳心里看着,其实最是不爽。
其实,这还是其次的。
最主要的,是道阳忘不了那年冬天。
自己家的皮影院迫于无奈,关停了,家里一下子就没了生计来源。
向来锦上添花无数,雪中送炭没有,落井下石大堆。
那一年,居委会主任一个亲戚家里,开了一家修下水道的。
居委会大妈为了给拉生意,借口大楼里楼道漏水,要每家每户出一万块,重新修理排水系统。
道阳家在顶楼,楼上不会有人家里水漏他家里来。
自己家的排水系统也完好,不会落到楼下去。
故此,道阳父亲当然是拒绝的。
但那大妈却几次三番上门,还拉着一大帮的住户,冷言热讽,责骂道阳父亲自私自利,不为别人着想,甚至还在楼道里写出大海报,点名通报此事,让道阳的父亲在大楼里,面对其他人时抬不起头来。
道阳的父亲气得不轻,最后,迫于无奈,迫于人言,含恨交出了一万块钱。
为此,皮影院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笔东山再起的资金,从此,道阳家里的条件一落千丈。
以至于最后,连道阳的学费都拿不出来,高中没毕业就辍学踏入了社会。
往昔,顾于他是居委会主任,道阳还会装不知道,可这会,道阳的内心受到附在‘买命钱’上的恶灵的影响,哪还会有什么顾虑?
道阳现在就恨不得夺刀立马,就算杀不尽胸中所有不平事,也要杀了自己想杀之人。
被道阳那嗜血的双眸盯着,居委会大妈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居委会大妈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及其荒唐的念头,‘对方他想杀我。’
“都是邻里邻居的。”居委会大妈一下就软了下来,干笑道:“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大伙都在这,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都出来,给大伙儿听听啊!”
‘这怎么可能?’居委会大妈的脸上虽然在笑,但内心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道阳他想杀自己?
道阳他不就只是一个不学好的小混混吗?自己为什么会怕他?
还有道阳他那眼睛?那,那究竟是什么眼神啊?
居委会大妈在心里拼命的呼喊,莫非,这道阳他真的杀过人?他真的想杀我?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