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筝的心骤然一沉,尽管她已经算准了皇帝有事,同时,也做好了心理备范,但当事情真正降临的时候,她还是难免有些慌神儿。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先皇子之死,不是淮阴王一手策划的吗?”,陆筝公主掩面而泣,问完和公公,又问傅星芒,就是没有问皇帝。
皇帝早知道陆筝公主不会轻易相信他,所以他才带来了傅星芒与和公公,如果还有条件他说不定还会叫上李衍年。
“千真万确,天启四年是平王爷将先皇子之死嫁祸给了淮阴王,天启六年又……”,和公公说,傅星芒也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父皇不惜毁我清白,去陷害傅将军,原来,原来……那,那,皇子陆……可死的太惨太冤了,还有……父皇,您受苦了……筝儿不孝啊!”陆,筝公主不愧是陆筝公主,就连歇斯里底,悲痛欲绝的时候,也能保持着一丝理智。
“筝儿,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怪权势熏心之下,平王爷丧失了人性,正所谓,暂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然你只是个女子,也完全置身事外,但没有朕的日子里,你若还长久的待在宫里,终究会令平王爷如芒在背”。
“父皇……”。
皇帝两手突然按住陆筝的双肩,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柔情与爱怜……
“朕来问你,筝儿是否愿意代父皇,替陆家向歹人讨个公道?能否愿意代父皇,替天下老百姓讨一个太平王朝,一片纯净乐土?”。
陆筝公主抬起迷离的眼睛,“筝儿愿意,筝儿愿意,但筝儿……害怕做不到,也不知该如何去做”。
“如何去做?范阳武已经铺好路线,同时父皇也相信筝儿一定能做得到”,皇帝的面容呈现着一种山岳般坚毅。
“父皇如何就认为筝儿一定能做得到?”。
“就凭你那日,撂翻公主府里的丫头后,又按兵不动”。
陆筝公主……
皇帝又道,“你小小一计,便让朕自行露出了马脚,于是乎,你就根据朕不想让你见徐宰辅的心理,推测出传位背后必有隐情”。
“可,可,筝儿真担心做不好”。
“不,做不好你也得做,并且还要不惜一切做到”,皇帝丢开她,眼似寒星,“因为你姓陆,是皇室血脉,中兴国运是你不可推卸,责无旁贷的使命,况且,父皇不甘心,也绝不允许上古王朝的大好河山落于一个奸佞之手”。
“皇上……”,傅星芒,和公公双双,齐齐跪倒,傅星芒道,“陆筝公主虽是皇室血脉,但年岁尚幼,又乃金枝玉叶,柔弱双肩,不该也扛不起如此大任,末将愿意赴汤蹈火为公主担当”。
“老奴也愿拼掉这条性命,换的公主一世平安逍遥”,和公公也义不容辞。
“你们……你们不也是人生肉长?何况,你们也未必有那一番能耐呀!”。
傅星芒红着两眼,“没有能耐,末将愿意拿三尺清风剑与歹人拼了”。
皇帝摇头,“清风剑虽利,但在很多时候却斗不过智者的一句话,文人的一支笔,好了,筝儿,父皇请你擦干泪水,解救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父,父皇,我,我……”,陆筝热泪盈盈,有心应了父皇请求却怕年幼懵懂,丝毫没谙过世事的自己误了上古王朝千秋基业。
不应又恐伤了父皇的心,况且平王爷所为之事也着实令人发指,人神共愤,先伤皇子浩然,再断皇室阴脉。
“陆筝,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皇帝虎目生泪,用颤抖的手指着陆筝的鼻尖吼道。
“父皇,我……”。
“你应还是不应?”,突然,和公公只觉眼捷前寒光一闪,还没待看清是何物时,却见傅星芒欺身一步抓住了皇帝的手,“皇上不可呀!”。
皇帝右手攥着一把金黄色的匕首正熠熠生着辉。
“陆筝若不应,朕便死在她面前”。
和公公与陆筝瞬间双双跪下,陆筝公主痛哭道,“父皇。父皇您痛煞筝儿了,筝儿应下就是”。
“可有为难?”。
“不为难”。
“好”,皇帝丢下手中的匕首,拭了一把腮边的泪水,“起来起来,朕谢谢我儿援手之德哪!”。
陆筝公主像儿时一样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伏其肩头失声痛哭,“父皇莫要在羞赧筝儿了,筝儿一定竭尽所能为哥哥父皇报仇雪恨”。
“好筝儿”,皇帝轻轻推开陆筝为她拭去泪水,“万事皆拜托于你了”。
“那请父皇同筝儿讲一讲范老师的计划及进行到了哪一步”。
“好”,皇帝进入御书案正襟危坐开始一字一句细细道来……
听完,陆筝道,“范老师避敌锋芒,先保身,后图发的计划很周全,也只有这种计划才适时敌我双方力量悬殊过大的当下。
毕竟平王爷已经不是当年的平王爷,羽翼已覆盖整个上古王朝。
若意气用事,短时间内与其硬碰硬,无疑是在自取灭亡,范老师真乃神人也,尤其是计划中的一点虽不显山露水,看似没用,但却是妙绝伦凡”。
“哪一点?”。
“延迟落云县谭秀林死亡真相之奏折于淮阴王抵京后”。
皇帝嘿嘿笑了,“筝儿果然是非同凡响啊!范老在初交待这件事情的时候,反复讲解到半宿,朕方才窥出玄机,可筝儿你,父皇只了了说一遍,你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