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闭的城门由于这队骑兵的出现而缓缓移动,转眼间,一个足以容纳他们通过的缝隙便打开了。城门边的护卫都脱下了头盔,对领头的骑兵行军营礼。

领头的骑兵着装与其他人不同,除了那甲胃外,他的身后还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斗篷,上面的颜色诡异,好似鲜血涂抹而成。

“公主在此,皇城门开。”他的声音很大,似乎是不满足城门仅仅打开一条供他们通过的缝隙。可很快城内就走出了一名官员,神色谄媚的和他说着什么。而这个领头的骑兵似乎是被官员的话语打动了,没有再说什么,护卫着那些马车就准备走入城内。

“你们是皇族的狗吗?”一个喊声突然从人群里响出。由于这队骑兵而安静的人群,瞬间被这声话打破了寂静。

“铁林骑在此,众生寂静,何人聒噪。”那个领头的骑兵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声音的发出点。这个时候我也纳闷,这骑兵一个个都行军肃穆,身上还隐隐透露着杀气,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谁还去辱骂他们。

人群中慢慢隔出了一个空地,那个呼喊者就被这么孤立了出来,在人群中也无所遁形。这个时候我看清了他的模样,灰白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杂乱的头发好似许久都未修剪,而他的面容上也全是泥灰,一时也看不清他的年纪。

“这小乞丐疯了吗?”陈雨在我耳边喊道。诚然,乞丐或许是对他装扮最好的形容词语

这个时候,领头的骑兵已经下马走到了乞丐的身边。

“你好,不知为何要出言不驯?”他的声音中气很足,让我们在车里也能听得到。我也诧异他在这个时候还用“你好”开头,似乎是个明事理的人。但之后他便让我改观了。

那个乞丐显然精神状态并不太好,神经兮兮的一直在傻笑。转眼一个老人便挤开人群,跑到了乞丐身边,对着骑兵开始磕头。我没有觉察出老人的身份,身边一直沉默寡言的兰木玺开口了。

“尹白侯。”我没有理解兰木玺的意思,而一旁的海寻接过了话腔。

“因为犯下罪行,而被贬为乞丐的尹白侯?”我听着他们对话,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这个老乞丐居然是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的侯爵?而兰木玺接下来的话更加深了我的疑惑。

“那个应该是他的孙子,我曾为他医治过风寒。”兰木玺说完。我只想问,一个侯爵要犯下怎么样的罪行才能和自己的亲孙子一起被贬为乞丐?

人群中,领头的骑兵看着身下一直磕头的老人,没有一丝动作。随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小儿无罪,那就是你教导无方喽。看来尹白侯对皇族的禁军不满,显然对皇族不满喽。”骑兵说完便把脚放在了老人的手上。老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折磨着,疼的满脸狰狞,却没有一声喊叫。

“你这个畜生。”乞丐喊着话冲向骑兵,可这骑兵历尽战事,怎是这营养不良的乞丐可以抗衡的。骑兵只看了冲来的乞丐一眼,便不屑的一笑,抬脚把他踹倒。

“真狠,这一脚是下了力道的。”海寻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对着前方的景象评论道。

其实不用海寻说我们也知道,因为那个乞丐被踹倒后便倒在了那里,好像已经昏迷过去了。

“杨沉,我好歹曾教导过你武术,还请高抬贵手,饶了我的孙儿。”老人一边说话一边磕头,此时鲜血都开始漫在了他的额头。

“你有资格求饶?”这个叫杨沉的骑兵蹲下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随即老人便后仰倒了下去。没有人看见杨沉做了什么,好像是老人自己体力不支昏迷。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这杨沉那一下抬手藏了小动作。

“把尹白侯的孙儿带走,好生审问。”杨沉说。身后几个骑兵便准备走向小乞丐。而人群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说实话,我忍不住了。

“你们不觉得这禁卫军有点过分了吗?”我说话了,话语传到了车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想插手吗?”让我惊讶的是,兰木玺第一个给了我回复,然后便在我们诧异的目光里拿起了那根黑色的长棍,走完过道,停在门口,回头看着我,说:

“我也想插手。”车外的风吹过他的长发,卷起他的衣角。他站在那里,好像在询问我的意见,又好像已经做好了孤身前往的准备。

“你不怕惹祸上身吗?”我站起来,准备跟随他的步伐。虽然我不能打,但嘴炮的功夫绝对冠绝这个时代。

“他只是一个禁卫军。”兰木玺轻轻吐出了这一句话,在这瞬间,冷漠,高傲,不屑各种形象在他身上完美结合。

“走吧,老大。”陈雨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见众人都站了起来。

“好。”我注视着他们,只吐一字,而心里言多。

一行人下车立马在人群里掀起了一点波澜,兰木玺拿着手中的长棍,只是简简单单的走着,便让骑兵们投来一道道忌惮的目光。

“禁卫军,你做得过火了。”走到事发地点,我站在杨沉的面前,直对他的眸子。

“你们是谁?”杨沉手放在了腰旁的佩剑上,眯着眼睛注视着我。

“见义勇为的好人。”我已经做好了引导舆论的准备。

“聒噪。”让我诧异的是,这杨沉一句完整话都懒得说,直接一脚踹向我。问题是,以目前我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挨不下这一脚。

“公子小心。”海寻和张目白都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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