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藤自问对付不了太多敌人,因此听白小七没有出手的想法,第一时间便开始积蓄灵力。那些山贼说白了不过是群普通人,一对一的打起来,甚至未必比日夜劳作的农夫厉害。被草藤以这等秘术偷袭,非但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可说得上是杀鸡用牛刀了。
那山贼头子被串在藤蔓上,虽然剧痛难忍,但一时间还不至于丧命,就在半空中哀嚎不止。
这场景足可称得上无比诡异,其他山贼见此情景,有人当是神仙施法,更多的则以为敌人会使妖术。这帮人原本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仗着人多势众一向欺软怕硬,此时立刻慌乱起来。
危机之余,那小头目若能硬气些,忍着疼痛号令手下,或许还有些转机。可他人在半空,早已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裤裆都隐隐有些水迹。莫道是引领手下反抗,就连求饶他都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了,嘴里不住地叫着:“神仙老爷,神仙爷爷……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命吧!”
他却不知,草藤没有同伴加持,如这种程度的攻击,仅仅能用这一次而已。突袭成功之后,草藤的后背本来已经被冷汗浸透,但见到对方的反应,才渐渐自信起来。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的嚣张劲呢?”草藤故作镇定的问了一句。那山贼头目哀嚎道:“不嚣张了,再也不嚣张啦!”
叫着叫着,山贼的大股援军也都到了。领头之人二十七八岁年纪,头顶系着一条天青色的头巾,面相儒雅,皮肤也还算白皙。若不是他站在头里,身后跟着乌央乌央的贼人,恐怕任谁都不会将他当做一个山贼看待。
这人离着老远,就看见了人在半空的那小头目,疑惑喊道:“乌老六,你在上面干什么呢?”
那小头目听见这个声音,心里顿时安定了些许,“安当家,我……我惹到神仙了,您帮我求求情,让他饶了我吧!”
安当家走近之后,往白小七那边看了一眼,见是两个比自己还略小些的年轻人,微感惊讶。那乌老六身下的藤蔓一看就不是寻常的东西,安当家年纪轻轻便能让这些人奉他为长,自然也不是莽撞之辈。
一见这情形不对,尤其是乌老六的手下对敌人似乎都很惧怕,安当家眉头一紧,上前抱拳行礼道:“二位兄台,不知我手下如何得罪了你们,还请将他放下来说话。”
草藤偷偷瞄了白小七一眼,见他不作回答,强装硬气道:“我跟你们一群山贼有什么好说的,是他非得让我朋友留下一车货物,我说不通,才出手的!”
安当家来时已经注意到了那三辆马车,听草藤这么说,已经把事情明白了大概,心道:“三车留下一车,乌老六也不算过分。看那少年外强中干,多半是个初入江湖的雏儿,只是这根树藤的确奇怪,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戏法?”
一边想着,安当家又打量起白小七来,“反而是此人一直不言不语,神色却淡然自若,显然胸有成竹。那个绿衣人多半是个幌子,真正出手的,说不定是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草藤见对方并不答话,心里也有些发虚。如果敌人没被自己吓住,只消再有三五个健壮汉子,自己都对付不了。想到这里,草藤不禁有些后悔,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满。
又僵持片刻,安当家听着乌老六的哀嚎声,终于有些不忍心。他们虽是上下级关系,但平时在山寨里面,也是一张桌子上喝酒的兄弟。无论如何,总得将乌老六先救下来再说,这样想着,安当家朝白小七二人一抱拳道:“兄弟这次认栽了,请二位饶我兄弟一次,以后各位的商队路过我杏林寨地界,一定秋毫无犯!”
草藤闻言,已经微微动心,但他毕竟是少年心性,总觉得不该与对方妥协。再加上白小七不开口,草藤还在犹豫,就听见车队里有人叫道:“草藤小兄弟,大家出门在外,和气生财。这位当家既然有求和之心,咱们也别太咄咄逼人,就放那位朋友下来吧。”
往马车上一看,喊话之人正是那姓徐的。
“好吧。”草藤有了这个台阶,总算可以就坡下驴。但他这“四元秘术”只能塑造出东西来,却无法将已经塑造出的东西抹消,只有等那上面的灵力自然耗尽才行。
这样一株树藤,又是草藤竭尽全力的产物,起码能保留三天。到时候就算那乌老六没被饿死,也早该风干了。草藤想了想,仍得求助于白小七:“白大侠,凭他们的本事不可能斩断我的草藤,请你帮帮忙吧。”
白小七终于点了点头,走到那藤蔓之前,手中剑光一闪。他知道这藤蔓极其坚韧,是以一出手就使出了真本事,周遭的山贼还什么都没看清,那藤蔓就已经从中折断。
乌老六本来人在半空,忽然倒了下来,又发出一阵哀嚎。不过白小七早有准备,伸手一拎,正好抓在他的后心,将一个一百二三十斤的汉子提在手里,就像提着一个婴儿似的。
安当家看见这一招,额头当即渗出汗来,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多谢阁下。”
白小七将乌老六往前一递,乌老六的双手双脚都耷拉着,就像一只死羊似的被递了出去。那草藤的前半截还插在他的身上,看样子起码入腹半尺深左右。
安当家事宜左右将乌老六接过,但大家都不敢贸然拔出他身下的东西,只好分别抬着他的四肢,不让那草藤碰到地上。
“这人死不了,可后半辈子多半要废了。”白小七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