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夫一愣,急忙跪下,白小七则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听武和帝道:“光禄大夫沐泽润听封,即日起着你兼任京都巡察副使一职,与白巡察使一同巡查整顿都城官风。”
“这……微臣何德何能,圣上竟委此重任……”沐泽润欲待推迟,武和帝语气一凛道:“沐爱卿一向刚直不阿,这朝野之中,无论‘鸿派’还是‘广派’,与你都没什么交往,此事朕一直看在眼里。再者说了,就凭刚才诸位爱卿都沉默不语,只有你敢于直言,就足有资格当这个巡察副使了。”
沐泽润听皇上如此赞许,居然感动的热泪纵横,:“圣上如此厚爱,润泽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能报圣上知遇之恩之万一!”
“诶,朕一向钦佩你的刚直,怎么你也学起别人溜须拍马来了?”
“这……这不是拍马屁,微臣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沐泽润老脸通红,不知该怎么解释。武和帝却没当回事,继续道:“你虽是巡察副使,但光禄大夫乃是正三品,却比白巡察使高了半级。以后你们公事之时需要相互扶持,有关都城风纪之事就以白巡察使为主,其余事情则以你为主。沐爱卿,你为官的经验毕竟比白巡察使多,要多利用这些经验,帮助白巡察使,明白么?”
沐泽润跪在地上,谢恩之后,武和帝又转过头对白小七道:“白巡察使,朕把这重担交到你的身上,希望你别辜负朕的期望。在官场中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尽管向沐副使发问,不过沐副使有一股子倔强劲,这股劲头一个人有是好事,要是你俩全有,以后事情就不好办了。”
白小七看了看沐泽润,见他也在看自己,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沐泽润一愣,只觉白小七好像个历经沧桑的中年男子似的,但看他的外表,分明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武和帝见他俩关系还算和谐,又道:“你们两个人,或许人手仍旧不足,到时候朕会再加派人手。只要记住一点,整个朝野之上,下到兵卒衙役,上到朕这个一国之君,只要犯错,你们一定得铮言直谏,才不算辜负朕的一番苦心。”
白小七与沐泽润异口同声的答了声是,武和帝见时候也不早了,便大手一挥:“退朝吧!”
他身旁那太监尖声尖气的叫了一声,武和帝便起身走了,群臣也自然散去。白小七正要离开,就见那广御史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大笑道:“白巡察使年纪轻轻,就身居如此高位,日后前程似锦,老哥哥在此道喜啦!”
金銮殿口,那鸿太傅冷哼一声,嘀咕道:“五十多岁的人了,去巴结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也不嫌丢脸!”
白小七虽然当过一阵子统领,但庆丰府的官场,比之这朝堂可真算是小巫见大巫。他见堂堂一品御史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当然不会不给面子,也笑着回礼,一旁的沐泽润却满脸不满:“白巡察使,咱们得圣上信赖,最好还是不要做些瓜田李下的事情。”
广御史知道沐泽润的性子,也不生气,笑嘻嘻道:“润泽贤弟说的哪里话,老哥哥我一向守法,既不贪污也不受贿,何必如此提防?”
“广御史家中门生众多,我相信广御史不会贪污受贿,行不法之事。但广御史家中的那么多门生,却未必各个都能管得住自己,要是真出了事,我怕咱们面子上都不好看。”
“哈哈,泽润贤弟真会说笑,如果我府上的门客真犯了事,不用你们,我自己就一定饶不了他!”
“那就但愿如此吧。”沐泽润显然不信广御史的话,白小七见他二人才说几句,这沐大夫的话里就满是火药味,不由发愁,暗道:“皇上说我这位副手有一股子倔强劲,这哪儿是倔强劲啊,分明就是不知好歹呀。也亏得皇上能忍得住他,要是我的话,早把他扔到外面去了,怎么可能留他在自己身边添堵?”
其实武和帝早有想法,让这沐泽润担任巡察使一职,就是一直担心他与其他朝臣不合,才没有实施。如今虽让白小七担任正职,其实只是想让白小七从旁调解沐泽润与群臣之间的关系,白小七也果然如他所料,出言打圆场道:“沐大夫,咱们同朝为官,互相之间虽然不能勾结的太紧密,但也不至于这样剑拔弩张的。”
沐泽润冷哼一声,“我今天身体不适,先回去了,白巡察使与广御史慢聊。”说罢,竟大踏步走了。
白小七看着他的背影,悠悠叹气,广御史却毫不在意道:“沐大夫就是这样的性格,其实他于治国之道很有建树,可惜受性格所累,现在还只是个三品光禄大夫而已。”
三品光禄大夫,对大部分官员来说,都足以当成一辈子的奋斗目标了。不过对于身为一品大员的广御史来说,的确只能称得上一句“而已”。
广御史来找白小七说话,表面上是为了跟白小七搞好关系,实际上还有另一层意思,便是探听白小七的性格如何。白小七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广御史对他已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便不再多说:“白巡察使,这金銮殿上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走吧。”
白小七随着广御史离开金銮殿,又有个小太监迎了上来,“白巡察使,圣上已经嘱咐我们,在城西给您建造府邸。不过这一时半会的,府邸也不容易建成,这些日子还请您在修亲王家里居住,等宅子一建好,立刻就能搬去。”
听他这样说,白小七虽然有些郁闷,却也没太当回事,就点了点头。那广御史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