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在一个阴暗狭窄的小屋之中,腰后的小弩虽然被人拔去,伤口处却反而比中箭时还要疼痛。他却不知,那破阵军中之人配备的小弩上都带有倒刺,若想拔除,非得割开一大块肉不可。
“水……有水么……?”白小七才一醒来,就觉口中无比干燥,也不顾身旁有人没人,便呻吟着要水喝。一连叫了几声,却还是无人应答,就在白小七终于决定放弃之时,忽然听到“砰”的开门声,一个二十五六岁,身材高瘦的青年走进来道:“你终于醒了!”
白小七斜眼看了那人一眼,又呻吟道:“给我水……”
那青年不顾白小七的请求,径直走到床前道:“我有事要问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青绿色的小物事,问道:“这枚青蛇镖是哪里来的?”
“青蛇镖……”白小七看了那人一眼,却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历,心道:“如果此人不是青竹帮的,我贸然说出扈青的名字,岂不是连累了她?”于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青年只觉自己额头“啪”的一声,好像有一根青筋绷断了似的,拍拍手道:“请这位公子随我来吧!”
白小七刚想说自己走不动路,门口就进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将他架了起来。白小七起身之后,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换了一遍,那悦容剑更是早就不知到哪去了。白小七心中一急,用力推开了拉着自己右手的汉子,往背后一摸,书箱和剑匣果然都不见了踪影。
“我的东西都哪去了?!”白小七刚问了一句,只觉腰间一阵剧痛,原来是刚刚被他推开的汉子怒极之下一脚踢了过来,伤口也随之裂开。白小七本来就已经站立不稳,被对方踢了一脚几乎要摔倒在地,可是左侧的汉子却将他拉住,这样一来,白小七被踢这一脚的力道无法卸去,反而更加难受。
自从白小七学成武功以来,无论处境多么艰险,从没被人如此欺负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忿之意,直起身道:“我的东西呢?!”
“什么他妈的东西,少爷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那大汉见白小七不服,当即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之上。白小七顿感腹内翻涌,可是许久不曾进食,吐出来的只是一些酸水,又马上站了起来。
那大汉见白小七仍是不服,举拳又想再打,却被那青年拉住道:“算了,此人乃是官府通缉的要犯,要是实在问不出什么,就把他交给官府赚些赏金,再加上从他身上扒下来的银子和两柄剑,这单生意可说是赚的盆满钵满了。你这样打我们的金主,我这心里,可是不大过意的去啊!”
“哈哈,是我错了。”那大汉一开始还以为少爷要责怪自己,却没想到他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心情更加不错,拍了拍白小七的脸道:“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就先饶你一条小命,你要是从实招来,说出那青蛇镖的来历,或许我们大发慈悲就放你走了。当然,你那两柄宝剑和银子,就要留下来当医药费啦!”
白小七心中又惊又怒,他倒不在乎那点银子,甚至就算悦容剑丢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但那灵霄剑不但是白小七的立身之本,而且他和灵霄娘娘相处一年,相互之间早已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想到灵霄一旦离开自己,很快就会因为无从补充灵力而消散,白小七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念头:“为今之计,只有杀了他们……不……只有杀了这两个汉子,再以那青年作为人质,才能救回灵霄!”
这个想法一经生起,就再也挥之不去,白小七知道自己手中若是无剑,就绝非这三人的对手,于是眼神在四处寻摸,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代替宝剑的东西。
无奈这房间极其狭小,除了一张床以外,再无别的物事,就连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就是屋顶的一个小窗,但那床上的栅栏非但很短,而且都是以钢铁焊成,凭白小七的手劲,根本没办法将其掰下来作为短剑使用。
还没来得及看别的地方,那两个汉子就又一左一右的架起白小七,将他拖出了小门。离开那小房间之后,白小七才知道此处原来是一座监牢,屋外是一个大厅,其中摆着各色刑具。有些如杖棍、鞭笞、链枷等物白小七还叫得出名字,另有一部分稀奇古怪的东西,白小七就连认都不认识。
那两个大汉拉着白小七的双手,往一处铁架前走去,白小七知道这二人是想把他的双手吊在铁架上,如此一来,他便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前往那铁架的路上,白小七正好瞧见有个矮桌上放着一条铁钎,看样子是准备烧红之后,用来烙人皮肉的。
那铁钎长约五尺,虽然只是细细的一条,但是用来作为宝剑的替代品已是足够。白小七假意跟着那两个大汉往铁架上走去,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那铁钎不放,看准了一个机会,猛地推开了右手边的汉子。
那大汉没想到白小七还敢反抗,又被他一把推开,登时怒极,却见白小七的胳膊如同平白暴长三寸,一把将铁钎抓在了手里。那大汉知道白小七已是油尽灯枯,浑不把他当一回事,怒气冲冲的还想对白小七出手,却觉小腹一痛,原来那铁钎早就刺了进去。
“你……”白小七拔出了铁钎之后,那大汉只觉身子一软,登时躺在地上,一时间却还没死。抓着白小七左手的汉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