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灵霄说那火山不会喷发出来,这才稍稍放心道:“话说回来,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识海里?”刚说完,他自己就明白过来:“难道是那条火龙留下的?”
“算你还没傻到家!”灵霄道:“那条火龙是丹中的药力与怨气合二为一所化,所谓识海乃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因此它死掉之后,火气仍在你的识海中无法消散,慢慢就凝聚成了这座火山。这下子你的识海里面终于不是只有那么一个孤零零的灵湖了,只可惜那火山太热,我还不能随便上去玩。”
白小七早就练就了一项本事,就是在灵霄说话之时,自动屏蔽其中的诋辱之言,问道:“既然如此,那这座火山对我而言,会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灵霄愣道:“我不知道啊,识海里多了一座火山,能有什么好处?”
白小七被口水呛的咳嗽两声,睁开眼睛道:“你不知道有什么好处,那你兴致勃勃的跟我说个什么劲啊?”
灵霄也不悦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的识海本来空荡荡的,现在多了一座火山,看着就不那么无趣了。等我再恢复一些灵力,不再畏惧上面的高温,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去火山上面玩了,这难道不值得高兴么?”
“你……”白小七心知肚明灵霄只是在耍他,刚想发作,忽然听出了灵霄的言外之意,心道:“唉,她平时不能从剑里出来,虽然可以见我所见,听我所听,但终究不是自己亲自接触这个世界。这一年中她没少向我抱怨,总说我的识海太过单调乏味,我一直当她是在故意找茬。现在看来,人的识海之中的确可以像这花花世界一样拥有诸般景物,只是我能耐太小,尚且不能办到罢了。”
想到这里,白小七对灵霄略有歉意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在识海中多弄些景物,让你不那么无聊的。”
灵霄闻言,虽然感动,却还是道:“哼,常人能开辟灵湖就已经不易了,你以为嘴上说说,就能使这识海中的景物丰茂起来么?”
白小七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想反驳,嘿嘿的讪笑两声,去牵了大红马。那大红马在一旁等了三天,吃的尽是些树皮草根,这时候早就不耐烦了,刚一感受到主人跨坐在它的背上,立刻就撒开蹄子跑了出去。白小七知道大红马这几天肯定憋得够呛,也就没有约束它,任由大红马一路狂奔。
或许是追杀而来的敌人全都被北幽给料理干净了,白小七跑了一路,也没遇到半点阻拦。眼见终于到了苦树县地界,大红马也有些累了,白小七这才放缓了速度。这苦树县占地不小,但只有一座县城,其余地方都是乡村,白小七就是出身于其中一个叫做“柏村”的小村庄。
苦树县降水极少,十年里面最少要遇上一次荒年,百姓们就只得以树皮草根为生。而由于土地干旱,就连树皮的味道都比别的地方苦涩难咽些,因此以“苦树”为名。至于白小七所在的村子,据说本来村口有一棵大柏树,但是从白小七记事起,就不曾见过那棵柏树,多半是已经被人剥光了树皮,枯死之后当柴烧了。
白小七在荒郊野地里打坐了两天半,泥土早就凝结在了衣摆之上,抖肯定是抖不掉了。因此刚一看见县城,就想赶紧找个客栈住下,泡个热水澡之余,再把衣服给清洗干净。
谁知还没进城门,白小七就瞥到墙上贴着一张告示,虽然远远地看不清写着什么,但其上画的赫然就是自己的面孔。幸亏白小七随身带着斗笠,赶紧往头上一扣,装模作样的牵着大红马来到城门口驻足观看,原来那告示上画的果然就是自己,下面逐条写着一系列的罪行,其中除了“谋害朝廷重臣”与“杀害金老板”等罪名以外,赫然还有一条“杀害同乡”的重罪。
按说楚唐国各省各县都可独立发放海捕文书,因此分别在两省犯下的罪名,通常不会写在一封文书上。白小七看见这张通缉令,就知道自己的罪行恐怕已经上报朝廷,惊动了中央,心中微微发愁道:“唉,如此一来,就算我洗清了在家乡中的冤屈,可是另外几条罪名却是洗不掉了。”
他想到这里,心中难免略有沮丧之意,甚至有了放弃查清当年那件冤案的想法。这念头一起,灵霄立刻道:“白小七,你之前是怎么说的?是你犯下的罪过你都愿意承担,不是你犯下的罪过,谁也别想赖在你的头上!”
“嗯,我也只是想想而已。”白小七点了点头,牵着大红马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城门。城门口虽有两个手持长矛的士兵守着,但见到白小七手牵骏马,腰挎宝剑,衣服的面料看起来也价值不菲,好像是个富家子弟,都不敢上前拦他,理也不理就放白小七进了城门。
这苦树县的县城虽然名义上是一座城池,但墙高不过一丈,而且是以黄土垒成,几乎形同虚设。其中虽有一家客栈,但也只是寻常的民宅改建的,原因无他,只因这座土城一个月里也未必会来一个客人,若是专门开一家客栈,不出三个月便得赔个精光。
白小七向城中的百姓问过了路,才找到了那家客栈,见只是一间破旧的瓦房,心中就有些抵触之意。但想到这城里也没有更好的屋子了,只得进去看看,那客栈的主人是一家老夫妇,均是六七十岁的高龄,见来了客人,神色间都很欢喜。
那老太太引着白小七去了一间客房,老头听说白小七想要洗热水澡后,则是自告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