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了虚弃礼的话,仍是不敢尽信:“你说只有神灵能够感受到的杀伐之意……这是什么意思?”
“含义有二!”虚弃礼伸出两根指头道:“第一种可能,灵霄将这股杀伐之意隐藏的极深,因此普通人无法感受得到。只有我等神灵,由于本身法力远远强于灵霄,她无法在我们面前隐藏这股杀意,才会被我们感受到,但若是如此,我们却也没有理由怕她,因此这种可能性并不太大。”他说到这里,收回一根手指,语气越发冰冷:“第二种可能,这柄剑在她的前一任主人手里,斩杀过不计其数的神灵仙魔,所以对于我等已经有了一种克制作用,我们见了她,才会像见了天敌一般。”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白小七听过之后,心中虽然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再加上想起灵霄平时提到各路神灵时,言语之中全无尊敬之意,现在看来,或许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这种角色我以前杀的多了,有什么好提的?”
虚弃礼感到白小七神色有异,不想因为自己的话使得白小七和灵霄心生嫌隙,又道:“说起来,我也只是猜测,而且相传就在数千年前,天下间的神灵比现在多出千百倍。如果灵霄娘娘真的从那时起就已经存于世上,杀的神灵多些,也有情可原。”话虽如此,但他神情严肃,却哪有半分“有情可原”的样子了?
白小七听虚弃礼说了这些,还当他是出于害怕,道:“无论灵霄以前如何,但现在她的主人是我,有我约束于她,灵霄自然不会对你们不利,所以说山神大人也就不必再多家担心了。”
虚弃礼却摇头道:“我先去已经说过,仅凭现在的灵霄,对我已无任何威胁。虽然是出于本能,我会惧怕于她,但是说到底,她的灵力几乎耗尽,与一些刚刚成形的器灵并无两样。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白小七知道虚弃礼铺垫了那么许多,现如今终于到了重头戏,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虚弃礼走到白小七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初得神器,当然值得庆贺,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得到灵霄剑后,你的心境却是越来越不稳了。我能感受得到,在你身上有股中正平和的气息,显然是有一位不厌其烦的帮你稳固心境,否则你造下的杀业,只会比现在更重得多!”
虚弃礼一说起那“高人”,白小七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老儒生的影子,又听虚弃礼说那老儒生曾帮自己稳定境界,更是想起那老儒生每次出现,都会对自己有所教导。再加上无端赠书之情,与后面的种种遭遇互相印证,虽然白小七总觉得自己忘了许多细节,但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一个名字:“难道是……东儒?”
虚弃礼并不知道帮助白小七的高人是谁,对此也并不关注,他心心念念的,仍是劝导白小七道:“即便灵霄并未有意引诱,但她与你神魂相牵,身上的杀伐之气多多少少对你会有影响。而对于剑灵来说,沾染的血气越重,对她越有好处,所以在你出手伤人时灵霄必然不会阻止,甚至有可能做些推波助澜之事。你作为剑主,如果受其影响太多,再反馈回去,势必形成恶性循环,日后杀伐之心日重,终有真正堕入魔道的一天。”这番话颇有危言耸听之感,但白小七回想起自己每每杀人之时,灵霄似乎都很高兴,又不得不信。二人还没说完话,白小七背后剑匣之中忽然有阵阵白光闪动,虚弃礼脸色微变道:“不愧是剑灵,都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仍是只用这点时间就破了我的封印。”
话音落下,剑匣噗的自行弹开,随着一阵青烟飘出,一个白衣圆脸的女子已然显型。灵霄才刚现身,也不顾此地是虚弃礼的地界,轻喝一声道:“好你个虚老头,竟然敢偷袭我!”说罢,掌缘白光闪过,手掌竟现锋锐之像,直奔虚弃礼颈间斩去。
虚弃礼知道灵霄乃是剑灵,出招之时自带一股锋锐之力,将手中拐杖一抬,杖首亮起一阵金光,把灵霄挡住。灵霄的手掌距离木杖尚有三寸,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心中大感焦急,骂道:“虚老头,事到如今,你别给老娘装好人,刚才敢偷袭我,现在怎么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灵霄的第一任主人是个粗狂的汉子,灵霄在他的身上没少学些骂人的话语,此刻骂将出来,就连白小七都听的满脸羞红,心道:“灵霄往日里骂我时,原来还是留了情面的!”灵霄骂了一阵,见虚弃礼只是一动不动的举着木杖,也是自感没趣,把手一收道:“像你这种山神,若是一万年前,莫道护体光罩,就连本体所在的山岳我都能一刀两断!”
此言其实颇有不实,灵霄即便能够做到如她所言之事,大半也是仗着主人厉害,但虚弃礼却不反驳,只是微微颌首道:“灵霄娘娘手下留情,老朽感激不尽,我要与白少侠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此间还有许多信众,恕我不能久留二位。”说罢,虚弃礼把手一直,顿时有股金光闪过,刺入白小七的胸口。
白小七顿感惊慌,却只觉胸口一暖,回过神来时,四周景色早就变了回去。灵霄一离开山神庙,赶紧钻入白小七的识海之中,问道:“刚才那虚老头跟你说什么了?”
按理说,她发问之后,无论白小七是否回答,心中总会下意识的想到虚弃礼说过的话,灵霄与他神魂相连,自然也能知道虚弃礼说过了什么。但灵霄问过之后,却只见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