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说,但眼见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小七却是越发心慌,生怕对峙不成,出了差头,一时间污名便难洗清。木殇见到白小七坐立不安的样子,用膝盖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劝道:“你怕什么,那铁鉴门的势力说白了还不及文家的十分之一,也就只能在暗地里弄些小手段而已,若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就是举门而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你。要不然,他们也不必掏空家底来买你的项上人头,直接派杀手不就得了。”
白小七何尝不知道这些,摇头道:“我倒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只是那铁掌门如果狠下心要给我来个拒不认账,那我的冤屈岂不是说不清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想当这劳什子的武林盟主,总好过像现在一样,成了个过街老鼠。”
木殇哈哈一笑,道:“什么过街老鼠,你是过街的老虎,谁敢来捋你的虎须,咬死他不就得了!”
“老鼠老虎,总归是畜生,我还是不想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惦记着我的脑袋。”白小七想到这就觉得脑仁生疼,揉揉太阳穴道:“最好能趁这个机会还我清白,如果那铁掌门抵赖,我就把他......”说到这里,白小七也不知道自己能把那铁掌门怎么样,木殇满不在乎道:“他若敢抵赖,咱们就把铁鉴门给灭了,到时候没人花钱买你的头,也就没人愿意冒着风险得罪你,你顶多名声臭点,可性命总是无虞。”
白小七叹口气道:“唉,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功名利禄,我又不贪权钱,虚名虽然无用,但是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滋味,实在不大好受。”
“你们这帮读书人,就是死脑筋。”木殇从柜子里找了一顶黑纱斗笠,戴在头上道:“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世间只要问心无愧,何必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看你要是再干等下去,急都要急死了,咱们去街上吃点东西,到了下午,直接去你们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吧。”
白小七何尝不知道木殇说的道理,但是知道道理是一码事,真的能够看开则是另一码事了。他见木殇已经推开了房门,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就追了过去,白小七跑到门口,忽然转回去在柜子里翻了翻,果然见里面还有四五顶黑色的斗笠,就也拿出一个戴在头上。
这一天万里无云,大街上走着两个戴斗笠的人影,多多少少有些惹人生疑。饭馆的老板见到白小七二人吃饭都不摘斗笠,还当是两个强人,恨不得连饭钱都不敢收了,好在白小七也不会混赖这几两银子。
简短洁说,白小七只觉得这一天过得极慢,但总算也是熬到了太阳落山,眼看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白小七便带着木殇来到了那处大宅。
刚到大宅之外,还未进门,二人同时闻到一股血腥气味,白小七道了声“不好”,也不推门,直接从墙头一跃而入。木一世怕白小七有危险,也跟着他跳进院里,落地便看见七八具尸首躺在其中。
这些尸首不是旁人,正是几个铁鉴门的弟子,白小七认得他们身上的装束,连忙跑进屋内,果然看见铁鉴门的掌门躺在一座椅子上,颈间汩汩流出鲜血。白小七见那鲜血兀自未干,知道那铁掌门多半才死,上去在他胸口一摸,还能摸到丝丝热气。
木殇也跟进屋来,见到屋内也七扭八歪的躺倒了七八具尸首,除了铁鉴门的数人外,还有几个也是这“小联盟”中的首脑,并且都是与铁鉴门交好,一同污蔑白小七的。
这些人虽是死有余辜,但突然一同死在这个地方,任谁都知道绝不简单。木殇毕竟比白小七冷静些,叫道:“白老弟,快离开这!”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有人叫道:“晚了,你们两个贼子,快纳命来!”
话音落下,木殇就觉脑后有劲风来到,回手一挡,手腕顿时生疼,原来来者竟是虎守门门主。对方手上藏有精铁护腕,木殇不明所以之下胳膊几乎要被打断,好在他变招迅捷,撩起一脚踢在对方的小腹。白小七那头也有两个高手杀到,均是这联盟中的关键人物,他们都见过白小七,认出了他的衣服,但白小七此时戴着斗笠,毕竟无法确定身份,那二人分使刀剑,都想先把白小七头上的斗笠掀下来再说。
白小七以“守礼剑”封住门户,倒也没什么压力,只是此间大有误会,他若还手杀人,不免遂了奸人之愿,一边出手一边叫道:“我是白小七,你们快住手!”
谁知不说还好,自报家门之后,那二人更是招招逼命,一人道:“我早猜到是你这狼子野心的狗贼,还好你没能把尾巴藏住,否则真让你当了武林盟主,我们北武林还能有一天安生日子么?”
白小七被他说得满头雾水,急忙问道:“此言却是从何说起,还望给小生解释一二。”可是人家怎会理他,一刀一剑只顾使将开来。另有几个高手见白小七以一敌二却仍有余力,都跃跃欲试,只待一个时机,便要上前帮忙。
裴龙也随着众人来到了此地,只是没有出手,远远地叫道:“白少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本已听到些风言风语,说铁掌门暗地里散布谣言,毁你清白,今天正要让他说明此事,却不曾想……唉!”
言外之意,自是指责白小七为了报复,怒而杀人。白小七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刚刚到这,来时他们就已经死了,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与我同来的人。”
裴龙道:“哼,此人既然是你找来的帮手,当然要向着你说话了。白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