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文有些招架不住这疯婆子的劲头了,旁边还站着几个警察,他最爱面子的男人,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这可就恼怒了。

直接用力将白杨柳推了一把,推得她摔在地上,一阵痛感之后擦破了手心。

“臭娘们,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这事儿咱们没完,你要是觉得不想过日子了,咱们就离婚!”怒声呵斥了一句,姜纪向文转身和几个警察同志一起离开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白杨柳一人,想到刚才纪向文说的离婚,她怂了。

坚决不能离婚,离婚了她就是一个二手女人了,要想再找一个纪向文这样的男人压根就不可能。

别说是离婚后了,就是和他结婚前,白杨柳是个黄花大闺女那也不一定找得到纪向文这样的男人,也就是纪向文家里条件差了点,不然哪会看得上身材圆润的白杨柳。

白杨柳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娘家跑了过去,甚至连院门都忘记关了,走在路上白杨柳能感觉到附近邻居们那异样的视线,走路都差点摔了。

入夜,纪芙苓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白天军子娘拿了东西登门道谢,她看着军子精神头明显好转,心里一阵宽慰。

可是这事还没有彻底解决,总悬在那里不见得是件好事。

山水村通往后山的街道上,送葬队伍慢悠悠地朝前走着。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走在最前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把黄色老旧的钱纸,手一扬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满天飞舞开来,路旁的草丛里传来吱吱的虫鸣声,随着那个风水师一步步走过,路边都留下了一层显眼的黄色钱纸,随着风吹过,钱纸顺着风远了些许距离。

前头八个人抬着棺木,黑色的棺木让人觉得看一眼都会害怕,棺材上当踩着些许松树枝,棺木的上档则是一只白色的纸鹤,浑身雪白,只有头顶和嘴尖一点鲜红,鹤头点着一双漆黑的眼眸。

随着抬棺人的动作,上方白鹤那用竹子做成的脖颈一下一下晃动着,就像是啄什么东西,嘴角那点鲜红也随之一晃一晃,男人们抬着棺木一步步走着,肩上的扁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后头是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头上披着一方白色布巾,哭声此起彼伏,路过的地方听着着哭声就让人汗毛竖起,周围人听见这声响把自家院门都锁了,就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才两天时间不到,韩华就抬着入土了,一般农村来说都要在家停灵三天方才入土为安,可是因为韩华死的不太好,家里人担心他的尸体放在家里可能会节外生枝,这才特意请了风水师,摆了两天白喜事就在夜晚抬出门了。

四周黑漆漆一片,敢来的人也不多,只有亲戚之类的才会硬着头皮过来帮忙,不然大晚上的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来。

上到了山上,抬着棺木来到早就已经挖出一方土的墓地停了下来,风水师上前两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公鸡提在手上,仅用一只手便抓紧了公鸡的双脚,还把公鸡的脖子扭了一下,将公鸡脖颈露出来,拿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刀。

那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下闪过一抹寒光,手起刀落,公鸡挣扎了两下发出‘咯咯’两声,一滴滴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风水师将公鸡扔进早就已经挖好的坑里,等了片刻待公鸡彻底没了动静,这才跳下去将公鸡又捡了出来,然后吩咐那些抬着棺木的男人们小心一点将棺木放下去。

男人们干这行早就已经习惯了,迈步上前,可就在离土坑几步远距离的时候,突然听见棺材里突然发出‘咚’地一声,好像是棺材内有人在敲击棺材的沿边部位。

抬棺的男人们背脊一寒,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对视,可待他们耐心来听却发现压根没有一点声儿了,仿佛方才的声音是幻听。

一个人听错有可能,但是八个大男人怎么可能都听错,做抬棺这一行的,他们多多少少有点信奉鬼神这类的事儿。

一旁的风水师也听见了,脸色变得苍白,望着那黑色棺木,开口道,“快,入土为安。”

男人们听了风水师的话正准备动作快点将棺木放进去,蓦地,变故突生,他们只觉肩头突然一轻,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耳边便听见‘哐’一声儿,棺木落在了地上。

男人们这会儿不淡定了,看着断裂的绳子,那绳好歹得有两根指头粗,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断了。

旁边的两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女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连哭都忘了,愣愣地抬眸看着稳稳落在地上的棺材。

“回吧,将棺材抬回去。”风水师开口道。

这刚抬上山,就又抬回去?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但是风水师开口了,大家也就只能照做了。

抬棺的绳子断裂了,拖了半个小时才有人拿了绳子过来,然后重新弄好之后,一群人又抬着棺木打道回府了。

正值半夜时分,纪向文夫妇躺在床上休息,突然一阵敲门声将两人惊醒,纪向文几乎在听见敲门声就瞬间睁开了眼,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心里闪过一抹不妙的预感。

在警察局做了一天笔录的他,神经衰弱的厉害,一点儿动静都能被惊醒。

白杨柳也被吵醒了,脸颊上还残留着纪向文打了之后留下的巴掌印,这两天她也已经被闹得够烦躁了,半夜三更的听见敲门声,不禁皱起眉,开口喊道,“大半夜的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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