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糯米沾了腥黏的血,所以纸人并没有及时脱身,四肢一动一动试图从米上爬起,很快这些纸人就察觉到什么,齐齐转过那个圆圆的脑袋,盯着纪芙苓站立的地方。

虽然这些纸人并没有五官,但是七八个纸人转过脑袋盯着她的感觉还是异常诡异瘆人。

这是‘撒纸成兵’术,与她叠出的纸鹤类似,纸人纸鹤都能够充当施法人的眼睛,纸人所看到的东西,施法人也就能看到。

纪芙苓知道自己被对方发现了,不过她并不在乎,打了个响指,那些纸人身上就着起了火,烧断了施法人与之相连的那点契机。

很快纪芙苓就把院子恢复原状,人也抬回到屋里,但是锁棺钉和红绳却还没拆下来。

这两样物事,足以抵挡寻常宵小了,她事情尚未做完,总不能让后院起了火。

纪芙苓拿起匕首,深吸口气,身轻如燕,几个动作便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丫头,身后有人!”鬼仙灵识一点都不敢放松,赶忙提醒。

果然沉不住气了,纪芙苓嘴角飘起一抹冷哼,并没有放下步子。

很快,她就来到青云山。

青云山已经被布下偌大个风水阵,隔绝外界视听,不过她鬼眼未闭,山中景象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一金一红,一龙一麒麟正在山间打架。

时不时还有闷雷炸起,血麒麟很吃亏,它是阴物,龙脉却是祥瑞,于是天雷盯着它劈,那团冲天的血煞被劈得浑身焦黑,血麒麟也狼狈起来。

而纪芙苓却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这小畜生,求它帮忙的时候那么不情愿,现在终于逮到机会治治它了。

很快,快要支撑不住的血麒麟发现了纪芙苓,语气有些懊恼,“帮忙。”

纪芙苓笑眯眯道,“不帮。”

她放出血麒麟的本意是让它盯住玄门道法,孰料它竟如此贪心,发现青云山有龙脉以后竟妄图吞掉龙脉,壮大自己修为,现在好了,撞上了硬桩子,活该!

血麒麟急了,一急章法就乱,很快就被龙脉摁倒在爪下,眼看就要魂飞魄散。

“还不快点帮忙!”血麒麟急眼了,眼快自己命不久矣。

纪芙苓这才不疾不徐地出手,匕首从手上激射而出,锵地一声,陡然暴涨的煞气把龙脉钉于山石之上。

碰巧,从山水村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见到那把匕首,气息蓦然乱了,“我徐家的传家宝怎么在你手上!”

纪芙苓慢慢转过身子,看到一个身着中山装,手里还拿着个根棒槌的老人。

那根棒槌通体黝黑,顶端却有几个大孔,时不时还有紫光流动,显然是个法器。

徐天明一脸阴毒地盯着她,“我儿子在哪,他的法器为什么在你手上?”

儿子?

纪芙苓脑子一抽,愣是想不起徐天明的儿子是谁。

突然,她脑子一闪光,猛然想起那个借十多个少女的命来延续自己命的男人,原来那个用阴毒的方法害人不偿命的‘许大师’就是眼前这个老头的儿子!

‘许大师’害怕别人找上家门,一直都是隐姓埋名,可是改姓越祖是一件欺师灭祖的事情,所以就取了个‘徐’姓的谐音,对外称呼自己‘许大师’。

纪芙苓神色淡漠,“你说那个中年老大叔?死了。”

她这句“死了”轻描淡写,却成功地点燃了徐天明的所有怒气。

徐天明的神色陡然狰狞起来,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既然你今天撞到我手上,我就拿你生祭我的法器,为我儿子报仇!”

纪芙苓笑了,淡淡地弹了下自己的指甲,“你废话忒多。”

真是可笑,拿她生祭法器?

也不知道这老头吃不吃得消。

如果告诉他万年前的鬼仙大神就在自己脑子里,也不知道这老头能不能被吓死。

纪芙苓虚虚抬手,体内灵气充沛,气随意动,蜿蜒天地之间,“四方神石,听我号令!”

她是名副其实得到鬼仙大神指点的风水师,这青云山,自然是她的主场。

顷刻间,山石松动起来,朝徐天明那个方向飞去,徐天明慌忙拿起棒槌抵挡,他把棒槌放在嘴上呜呜吹了几下,纪芙苓才知道原来这怪模怪样的法器不是棒槌。

他的法器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把前面几块石头震成湮粉,但是紧接着就有更多更大的石头往他这里飞来,牢牢地把他压在下面。

很快,他的法器就脱手而出,徐天明整个人都被压在石坑下。

轰的一声,压在徐天明身上的石头爆开,而他本人也从坑里面一跃而起,脱手的法器也精准地重新飞到手中。

“有点意思。”纪芙苓冷嗤一声,龙鳞剑呼之欲出,‘嗖’的一下握在手中,整个人也变得冷肃无比。

“臭丫头,有两下子!怪不得这么轻易就换回了我女儿的命格。”徐天明不敢轻敌,毕竟年纪小小的纪芙苓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完全捕捉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废话忒多!”纪芙苓不再啰嗦,直接提剑而起,通红的剑身像是烧红了的铁,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的长虹。

而徐天明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就连防御也越来越吃力。

纪芙苓轻蔑地扫视一眼,龙鳞剑长驱直入,挥天一砍,‘咣当’,法器再次脱手,一气儿滚到十几米开外。

徐天明顾不上捡拾,在地上打了个滚,笨拙地躲过了纪芙苓这致命的一击。

纪芙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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