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纪向文压得死死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恨就恨纪芙苓的模样综合了纪向武和王玉珠的全部优点,长了一张天姿国色的脸,偏生那皮肤白皙细腻,五官柔和叫人舒服。

不管站在哪儿,哪怕是个犄角旮旯,也总能吸引到人们的目光,难以将视线从她身上挪过去。

那身上的气息平和且恬淡,与这乡村格格不入。

而屋里头,纪向文一向引以为傲的闺女纪小夏只比纪芙苓小一岁,却穿着脏兮兮的大花袄,皮肤黝黑不说还满脸是痘儿,就连身材也随了白杨柳,黑胖黑胖的。

即便纪小夏是在镇上上学,属于有文化的,也是班里垫底的那类学生,没得过奖状不说,因为学习差还被叫过好几次家长约谈。

两厢对比,立见高下。

纪向文眼珠转了转,难掩眼底那抹妒忌之色,“这才几个月没见,苓儿又瘦了。向武,你可要给苓儿多增加些营养,别到时候嫁了人跟他娘一样生不出儿子,真要那样的话,是会被婆家休掉的。”

纪向武气得浑身发抖,张嘴就想骂,却被纪芙苓拽住衣角轻轻地扯了下,半开玩笑地说道,“爹,我这身材随我娘,干吃不胖!小夏妹妹就不一样了,大伯父和大伯母皮肤都属于比较白的那一类,小夏妹妹却长得黑不溜秋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大伯父亲生的呢!”

这下,纪向文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

白杨柳听着话锋不对劲,语气鄙夷地挖苦着,“长得再白有什么用,不是儿子不照样是个绝户?”

此刻王玉珠忍不住了,别人怎么欺负她她都可以忍,唯独不想看着自己闺女受气,“大嫂……”

纪芙苓拽了拽王玉珠的衣袖,笑的纯真无害,“娘,我们去看看小弟弟吧。”

王玉珠明白纪芙苓的意思,看到闺女乖巧的面容,心里烧的那把火才算熄灭,她挺直背恶狠狠地剐了白杨柳一眼。

纪芙苓看着白杨柳得意的面容,忽而轻轻地笑了笑。

很显然,纪向文和白杨柳并不知道有个道理叫做——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风水师!

看来那个埋在他们房子四角的四角煞并没有让他们学乖,还变本加厉起来。

纪芙苓不动声色地走到外面,随手捡了截木料,掂了掂轻重,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坐到一株柳树下,用那截木料做了个姻缘符。

所谓姻缘符,可催动天喜红鸾星神,和合二仙,催情祖师等神仙助益,乃是相爱男女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纪芙苓又叠出一只纸鹤,请它把姻缘符送到白杨柳屋内。

做完这一切,她才狡黠地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姻缘姻缘,就是不知这个姻缘符,引出的到底是野鸳鸯,还是狗男女。

她揉了下酸软的腿,却不觉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后栽去……

中午,所有人在院子里吃酒席,只留下娘家人陪产妇。

王玉珠忙活了大半天才发现纪芙苓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心里觉得有些不安,冲出去就要去找,却被王秀青伸手拦住了。

王秀青指着王玉珠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不去厨房帮忙乱跑什么?”

王玉珠强忍焦急,“苓儿不见了,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王秀青唾了一口,“那死丫头饿了自然就会回来了。再说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跑丢了不成?山水村就这么大,说不定滚回家睡觉去了!”

王玉珠越听越气愤,她知道纪芙苓是个成熟冷静的孩子,哪怕受了再大的气,也只会憋在心里,从不表现出来,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儿,她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得劲儿。

王玉珠压低了嗓音,神态难得严肃一次,“我闺女不见了,我要去找我闺女!”

“厨房里的活没干完,你哪儿都别想去!”王秀青直接挡在王玉珠面前,叉腰的样子像极了泼妇。

“如果你孙子不见了,你还有没有本事说句这样的话!”王玉珠彻底怒了,她不是他们纪家的保姆或者奴隶,她是有人权的,是个有思想的人。

尤其分家之后,她感受到了一家人从未有过的温暖,再不会怕别人的颐指气使!

她话一说出口,啪,王秀青在她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旁人都愣住了,纪向武也呆了,捏住王秀青的手狠狠地甩开,又急忙伸手护住自己媳妇,“娘,你干嘛?你疯病又犯了是不是?”

王秀青冷着脸,“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我没话说,但她敢咒我纪家的子孙,就该打。”

王玉珠倔强地捂着脸,她虽柔弱,但并不懦弱。

也意识到这次叫他们来吃喜面,就是故意拿白杨柳生了儿子这事来敲打她的。

过年时羞辱一番还不够,现在又来!

方才纪向文和白杨柳如此羞辱人,肯定也是王秀青授意的。

王玉珠的眼圈瞬间红了,强忍着眼泪没有滴落,“向武,咱们回家。”

纪向武何时见过妻子如此心痛的样子,顿时又酸又涩,“好,咱们回家。”

他们夫妇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王秀青彻底炸了,颠着小脚追上去,“你给老娘回来,回来!今天你要是不跟那婆娘离婚,就休想我认你这个儿子!”

席面刚刚摆上,主家就出了这档子事,有些客人匆匆忙忙吃了几筷子就去看热闹。

王秀青是小脚,一时之间没能跟上,指挥着娘家来吃喜面的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大门,叉腰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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