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由北向南行驶的黑色小轿车,是在13号零点十七分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

将画面定格到一个相对清晰的时间点,看着驾车司机那反常的装扮,即便没有正义之眼的提醒,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此时都能看出这人有问题。

从监控中看,黑色轿车中只有司机一人,但后排座位上却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

那司机留着短发,穿着黑色衬衫,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从其头顶与车椅的比例推算,这人应该是个中等个,不高,上身稍显清瘦。

而在车子的方向盘上,可以看到这人戴着一副一次性手套,隔着薄薄的塑料,能隐约看到这人的手指修长白皙,手腕也不算粗。

由此,此人大概率没有从事过体力劳动,而且从这一段监控中,可以看到此人毫不慌张,举止从容,可以推测此人应该有一份相对体面或清闲的工作,又或者有个相对体面的家庭。

将监控画面倒回来又看了一遍,肖然这次思索的,是这辆黑色小轿车上那丝毫未做掩饰的车牌:喆c·90h99。

话说此人戴着面具,而不是口罩墨镜之类,显然他可能也知道,在技术手段如此发达的今天,即便是蒙着面罩遮挡,也能做出个人的相貌。

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他开的是自己的车,他会想不到车牌号会暴露自己?

所以,这辆车应该不是属于此人的,甚至与他毫无关系。

但是即便毫无关系,这人能开着这辆车过来,他总要有一个将车子搞到手的过程,不可能是车子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给他用的。

记下这个车牌号,肖然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一个小时,这辆尾号h99的小车再没于监控中出现过,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这辆车由南向北,原路返回,驶离监控范围。

在返回之时,肖然看到这辆车后排的编织袋已经扁了下去,由此基本上可以确定,编织袋中放的,应该就是碎成块的翁涛。

另外从这辆车驶来的方向可以判断,嫌疑人攻击并肢解翁涛的现场,很大概率是不在东前村及周边附近村子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事,嫌疑人与翁涛的初始接触地,应该还是在东前村周围,可是当初翁涛又是怎么被带出东前村的呢?

将那辆车的信息汇报给专案组之后,肖然找来了东前村附近的其他几个主要路口的监控。

但遗憾的是,由于村镇中道路比较多,有的还是自然踩出来的土路,存在着没有监控的缺口,所以没能找到翁涛或者翁涛和嫌疑人离开东前村周边的画面。

好在现在知道了嫌疑人驾驶的车辆,如果嫌疑人在与翁涛初始接触时,开的也是这辆车,那么后续应该能找到10号那天他们出入东前村的情况。

……

早上洗把脸,快速吃完早餐以后,一夜未睡的肖然带着李放放等人,接着昨天的进展,以翁涛住处为圆心,对尚未接触的区域继续摸排走访。

而在此之前,翁涛住处周边的快递点已经全部摸了一遍,但那些快递从业人员都说,没有可疑的人找他们往附近送东西。

至于能跑到这边的外卖员,局里昨天也联系了城东的各个外卖众包公司,要求他们在从业人员中扩散消息,不过暂时没有从业人员反映。

又是一个上午过后,肖然嗅了嗅身上不知湿透多少回的t恤,嗯,昨天还没洗澡,这下是真的发馊了,形象彻底没了。

馊了就馊了吧,好在辛苦没有白费。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众包公司打来电话,说他们公司的一个外卖小哥回忆,本月9号那天晚上,他在余里村送外卖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个人付了他两百块钱,让他把一个信封送到一栋小楼的三楼。

得知这个消息,肖然和李放放立刻赶到这家众包公司,见到了已经在公司等待的那位中年大哥。

这位中年大哥姓陶,平时是有工作的,因为是城东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大路小路摸的门清,便在下班之后接一些外卖单子,挣些外快。

“陶大哥,当时是什么时间?那个人什么模样,是在什么地方,怎么找到你的?”见面之后,肖然开口问道。

“当时是晚上8、9点啦,我接了一个送往余里村旁边社区的一个单子,然后我又接了一个余里村边上的单子,正骑着车往店家走呢,就有一个人站到那个巷子口喊我。”

陶大哥仔细回想道:“那个巷子是在哪里来着?哦,想起来了,是在东三巷巷子口,那人就喊住了我。……他没我高,我1米85,他应该是一米七五的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挺年轻,和你们年龄差不多吧,眉毛很细。

当时他喊住我,说话很客气,听口气有点着急,他说他来这边是要给一个人送文件,但是路太乱了,实在摸不清地方。他说我在这边送外卖,条条巷巷的应该很熟,就给我掏了两百块钱,让我把那个信封送到某地址的三楼,最里挨着窗户的那间。”

“然后呢?”肖然问道。

“然后……然后我就给他送啦,我当时感觉那边路确实挺复杂的,找不到人很正常。而且我看我单子时间还有,加上那个地址骑车也就几分钟的事,我就帮他送过去了。”

陶大哥说到这有些懊悔:“我实在是没想到,我出于热心帮他送这么一个东西,居然和犯罪分子联系上了。唉……两位小兄弟,我是真不知道那封信有猫腻,我平时也看些节目,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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