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把那肉粥吞下,叶子仪不放心地道。“阿成,你说阿福怎么就这么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从前出门都会同我交代的,这一次既然恼了我,为何不等我出现再走?”
“阿福自有分寸,论起能为,他已是能独当一面了,不必忧心。”公子成抬手抹去了她嘴角的粥渍,又递了一勺给她道。“旁的都不必你操心,只管歇息吧。”
“我怎么放心得下?他再有能为也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遇了事,还不是一样手软脚软?”叶子仪叹了口气,懊恼地道。“都怪我对他太过严厉了,当初真该娇宠他些才对。”
“阿福非是寻常小儿,你要宠他,也要看他愿是不愿。”
“这倒是,那孩子,也不知是随了谁,打小就有主意,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教他。他自幼便随在屈老身侧,兵书战册学了不少,行事也与他那几个干舅舅相类,有时候我真觉着,我们俩应当掉换过来,我该做他家的姑子,他该做我家的长辈才是。”
“你既知晓阿福能干,让他自去闯荡也就是了。”公子成给她舀起一勺小菜送进嘴里,拿衣袖抹了抹滴在她下巴上的粥粒,不想那粥粒是抹到袖子上了,叶子仪下巴上的汤汁却是糊得到处都是,公子成看着不舒服,又抬袖去擦,不一会儿便将她下巴擦得通红。
“干嘛呢?”叶子仪有了几分精神,正要说公子成几句,却见殿外一个婢女走了进来,那婢女到了内殿伏地一拜,清声开口。
“禀郡主,府外有梁国官员前来,说是……”婢女犹豫了下,小心地道。“说是护送齐王美人前来投靠,请见齐王。”
“齐王的美人?”叶子仪瞟了公子成一眼,见他凝眉,似乎也不明所以,遂淡淡地道。“可问明了是什么人么?送的是齐王的哪个美人?”
那婢女额头点地,很是恭敬地回道。“那梁人说,是齐王遗在梁地的女史官,此女找来了边城,知晓王上在西蜀行了昏礼,那边城城主特意着人送了来,说就此做个人情,讨个双喜临门之意。”
“大梁的女史?”叶子仪回忆了下,猛然想起来,这大梁当了女史的,不就是那秋姬么?四年前她还在公子府时,秋姬便被公子成关在了梁国公子府中,难道又被关了四年?!
“是,那送人来的梁人说是此女曾做过大梁女史,乃是王上做公子时纳的妾氏。”
“那便没错了。”叶子仪睨着公子成,一挑眉道。“夫君,你怎么说?”
“是秋姬。”公子成沉下脸来,极是不悦地道。“一直不曾理会于她,怎的她又抗命出府了?”
“人家大老远来了,总不能赶了出去。这样罢,让她从旁门进来,带到落红轩去,派两队府兵守着那里,将她锁在落红轩内,哪里也不准她去,什么也不许她做,每日只供她两餐让她饿不死即可。”叶子仪说罢,一脸温柔地对公子成一笑道。“夫君,为妻安排的,可好么?”
“好。”公子成肃容凝眉,很是不悦地道。“秋姬擅自离府,该当教训。”
“早便该教训了她,今次前来,必是又没有好事!她屡次三番欺我,难不成到了我的地盘,她还想登堂入室?哼!她爱做这笼中鸟,我便换个笼子囚她!大梁的笼子关不住她,我西蜀可没那么温柔的手段!”
叶子仪眯着两眼,说到最后,语气越发的不好,公子成轻拍了拍她的手道。“莫气,待回了大齐,我送她回刑府便是。”
“夫君真舍得?”叶子仪话里透着酸意,引得公子成低低一笑。
“怎么,夫人吃味了不成?”
“哪个爱吃你的醋?”
“不曾吃味?”
“都说了没有,哼!”
“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