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跟这个男人相遇两次,青柯以为,这已经是今天见到他次数的上限了。

可很快,她又见到了他。

望先居晚上向来□□点就关门,元老晚饭后被一户人家请上门诊病去了,没回来,收尾检查工作便由青柯来做。

青柯清点了药柜没有需要添补药材的,环视一圈才准备走人。

哪知脚刚踏出门口,还没来得及转身把门上拴,一个人影就急匆匆窜了出来。

青柯略一窒息,看清来人在灯光下有影子后,她一颗心才慢慢放下来。

“大晚上的麻烦你出点动静啊蒋大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青柯说,返身把门拴上。

“不好意思了青大夫,我太着急了……”蒋松样子很焦急,慌然无措,“青大夫,麻烦你去看看我儿子,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开始发抖冒冷汗了,还说胡话……”

蒋大爷的儿子蒋从生从半年开始就突然犯病了,也都是在望先居拿药吃,青柯对他还算是有点了解。虽说偶尔会犯病,但今天她还看到蒋从生出来跟街坊邻居侃大山呢,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青柯二话不说又开了锁推门进去拿药箱,嘴上不忘问,“有给他嘴里放压舌板吧?”

“有有有。”蒋松颤颤巍巍,“知南在旁边照看着呢。”

蒋知南是蒋从生的侄子,自小父母双亡,游手好闲了不短时间后跟着蒋从生给他打个下手,一家子住在一起。

青柯点头,重新栓上门跟着蒋松走,边走边给元老打电话。

她这两年有学到几分中医术,但相比元望先还是算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况且蒋从生的情况元老比她更了解,也一直是经他手开的药。

蒋从生前几年靠着一点歪门邪道的功夫发了财,不缺钱,住得挺好的,在路兰街旁自己买地皮起了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离望先居挺近,一家子几口人都住在那儿。

青柯跟着蒋松走,临近他们家时,她似乎隐隐约约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檀木香,不算陌生,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在什么时候也闻到过。

越是走近檀木香就越清晰,青柯扶了扶药箱带子,吸了两下鼻子,问蒋松,“你们家最近在用什么熏香吗?”

“熏香?没用什么熏香。”蒋松带着她上楼梯,“也就是前两天小敏忌日,给她烧过香,不过这么久肯定味道也散了。”

青柯困惑地皱眉。

不是祭奠用的那种香的味道。

在大门口便听到蒋从生的动静,掺杂着蒋知南的劝抚,吵吵嚷嚷。

一进门,青柯便打了个哆嗦。冷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年他们家死过人,这个房子里阴气很重,青柯一进屋便感觉到了。

她环视一周,走廊拐角处露出的一角紫色布料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脚步一顿,青柯屏气凝神就想上前看个究竟,蒋松拉住她,焦急道,“青大夫,你先看看我儿子的情况吧。”

青柯只能先作罢,“知道了。”压下心里的好奇,她跟着蒋松到蒋从生的屋。

蒋从生见到青柯,像是受到极大惊吓般,瞳孔一下子放大,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更不受控制了,胡乱抓起床上的东西就往青柯身上砸,嘴里胡言乱语叫着。

“你走开,不要过来……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关我的事,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青柯偏身躲开他的攻击,上前一步,“蒋先生——”

“不要过来!”蒋从生双手抱住脑袋不断后退,直至缩至床脚,整个人还在颤栗,“我也不想的……小敏,你放过爸爸好不好……”话语最后竟带上了哭腔。

“蒋先生你冷静点,我是青柯,不是你女儿。”青柯按住他肩膀厉声喝道。

蒋知南也抱住他不让他继续发狂,“大伯,你看清楚一点,是青大夫,望先居的青柯。”

“青柯?”蒋从生试探着抬头睁开眼睛,床前只有父亲蒋松、侄子蒋知南和青柯,并没看到其他人。

整个人颓丧下来,他双目无神,讷讷问,“小敏走了?”

蒋小敏是蒋从生的女儿,今年年初就去世了。

蒋知南不知蒋从生为什么这么问,又或者是真看到了小敏的鬼魂,心里怵得慌,鸡皮疙瘩都开始往外冒。

他眼角余光瞟了瞟四周,咽了下口水,“大伯,小敏死了都快一年了。”

蒋从生总算冷静下来,青柯放下药箱搬了张凳子到床边刚给他号了脉,元望先就来了。青柯把剩下的事都交给元老。

一番闹腾后的蒋从生似乎是累极,气若游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副虚弱得很的模样。

青柯在一旁一脸探究地盯着他,摩挲着下巴沉思。

蒋从生每次犯病都突然又激烈,仿佛受到什么刺激或惊吓。可如果是受到惊吓,为什么喊的是他女儿蒋小敏的名字?她是他女儿,按理说不该让他心存恐惧才是,况且,小敏已经去世了那么久。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对自己死去的女儿尚且心存畏惧,除非,他对对方做了亏心事。对亲人都能作出亏心事的人内心强大,一般的事情吓唬不了他。想起进屋之时就感受到的那股浓重的阴气,青柯心里有了猜测。

又等了一会儿,看蒋从生没有病症复发的迹象,青柯才和元老一道离开。

人各有命,恶人自有天收,秉着医德,青柯还是惯例交代蒋知南他们好生照看蒋从生。

“他情绪很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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