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有内侍过去给乐轻悠又添了一盘龙燕丸,并撤走已经空了的碟子。

看到内侍拿走的碟子足有三个,宋适差点忍不住笑了。

而底下注意到那个内侍的人,却没一个笑得出来,之前笑乐轻悠土包子的那个女子,脸色更是从一开始的有点难看,到现在的非常难看。

乐轻悠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吃空了三个盘子,不是她胃口大,实在是宫里这些盘子,看着不小,盛的食物却小到不行,就这,她才吃个半饱。

方宴看了高台上一眼,目光有些冷,不过却完全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轻轻根本不可能喜欢一个妃嫔好几十个的老男人。

而宋适只要不想江山不稳,就不会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事。

但,以后还是外任比较好。

子时一到,太极殿前的夜空中噼里啪啦绽放了一片又一片五彩的烟火,欣赏完新年头一天的烟花,宫宴这才散了。

出宫时,自然不用排队,但大家都有志一同地默认,让官阶高的、资历老的走在前。

乐轻悠和方宴走在一起,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女声:“能让我先走吗?”

乐轻悠回头看了眼,是宴席上就坐在她下首的那个湘绯色衣裙的女子,她又看了看左右宽敞的大路,便没说话地回过头去继续走。

那女子恼道:“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见前面的人这次连回头都没有,反而是更前面的人因为她的大声回头看了一眼,女子顿时满脸通红,她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妇人装扮的女子道:“前面的,你可知我家大妹是谁?”

乐轻悠非常无语,方宴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两个蠢货,不必理会。”

在他们前面的乐峻和叶裁裳这时也回了头,看到跟在轻轻、小宴后面的是致诚伯的妻子和妹妹绿玉县主,乐峻觉得有些头疼。

怎么到哪儿都是他家的人跟自家轻轻过不去?

致诚伯看见了前面的乐峻,上前一步呵斥了妻子、妹妹:“回家又没急事,慢慢走。”

今天妹妹都没能出席宫宴,还不知道是怎么犯了错,她们两个就不能老实点?宴席上就是,频频失态,真该让母亲跟着一起来的。

致诚伯满心都是吐槽,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致诚伯妻子郑氏忙低下头规规矩矩走路,绿玉县主却满脸不忿,完全没压低声音的意思:“我是皇上封的绿玉县主,什么时候一个小官家的家眷也能跟我面前摆谱儿了?别仗着长个狐媚样子,得了皇上的几分关注,就妄想能进宫。”

方宴停下脚步,转身,绿玉县主又上前一步时,抬手便狠狠地甩到她右脸上。

一瞬间,正相互交谈着往外走的众人都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很快,宽大宫道上的寂静被女子的带着怒气、屈辱哭声的质问给打破了:“光烨侯的一个弃子罢了,你敢当众掌掴我?”

皇上刚到凤坤宫,还没接过宫女奉上的热茶,白公公就脚步匆匆地走来,面色微带焦急:“陛下,方大人把绿玉县主给打了。”

“什么?”宋适先是惊诧,继而有些怒,“他这也太猖狂了。”

沈皇后对乐轻悠观感不错,不希望大节下的他们受什么申斥,就问道:“白公公,可是听说了为什么?”

“这”,白公公迟疑地看了看皇上皇后,低头道:“似乎是县主说郡主狐媚子,想进宫。”

皇上听了,怒火更盛,“齐家都是什么家教?”

皇后虽然佛系,这时候却也忍不住心情愉悦,低了低头,她才问道:“如此,该怎么处置?”

宋适直接道:“找个错撤了绿玉县主的封号,齐妃再禁足一月。”

皇后闻言惊诧不已,虽然绿玉县主说话不好听,但那方宴当众掌掴却更过份一些,皇上偏向乐家小姑娘她是知道的,本以为这事他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却没想到,竟然连带着齐妃都处置了。

而更令她惊诧的还在后头。

“齐家家教朕不放心,小六以后你亲自来教养。”

皇后不想接这个差事,养好了六皇子是她作为皇后的本份,但凡有所偏差,便是她故意养歪皇嗣了。

但金口玉言已出,她只得屈膝接旨。

宋适心情不太好,让皇后好好早点休息,就起驾去了帝王常住的养心殿。

圣驾离开,片刻后,一个负责修建花草的嬷嬷进来,见过礼禀道:“娘娘,皇上走时,说了一句,不识宠。”

皇后怔了怔,笑道:“这是说齐妃,也是说给本宫听呢。”

不过他是多虑了,自己坐皇后这个位置从来都是不敢逾越一步的,怎会因为多抚养了一个生辰好的六皇子而飘飘然起来呢。

老嬷嬷下去好半晌,已经卸了钗环准备歇一个时辰的沈皇后突然道:“若是乐家姑娘没有定亲,本宫,乃至其他几位宠妃,都会是个摆设吧。”

正放下帐勾的两个大宫女一愣,左边的忙低声道:“娘娘,您别多想”。

皇后笑了笑,躺下。

两个大宫女这才面色如常地整理好帐子,躬身退了下去。

宫里传出的旨意再次让众臣不敢置信,蒋宜深的父亲,冷旭的父亲,这两位如今在内阁已经站稳脚跟的人都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发出了一个相同的感叹:“赵安国,可惜了。”

可惜什么?

蒋宜深知道父亲的意思,这是可惜轻轻不能入宫。轻轻若是入宫,照皇上如此的看重,再有赵安国这个舅舅,乐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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