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调料也都带的齐全,不过半个时辰,下人们便送上来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全鱼宴。

吃过饭,乐轻悠已把那些令她纠结无比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跟哥哥们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就回房开始补觉。

再醒来时,就见方宴坐在床边拿把折扇给她打着扇。

“醒了?”看着她犹带惺忪的眼眸,方宴笑意温柔,问道:“做了什么好梦,一直弯着嘴角。”

被这一问,那已差不多消失的梦境清晰起来,乐轻悠没着急坐起,依旧躺在那里,看着方宴:“我梦到你了。”

方宴顿时红了耳尖,面上却不动声色,咳一声问道:“梦到我什么了?”笑那么甜。

梦到方宴什么了?这么梦似乎是她初来这个世界时在昏昏沉沉中见到那一幕幕情景的后续。

“我梦见我傻傻的,没有你也没大哥,我和二哥相依为命,我们就住在光烨侯府后面的那一排巷子中”,乐轻悠说着,手被方宴握住了,他的神情有些沉沉,她笑了笑,继续道:“我却一次都没见过你,有一天听说你和我堂姐,乐轻玲订婚了,后来我哥哥被乐轻玲设计害死了,我也被身边的丫鬟害了。”

方宴的脸色越发难看,乐轻悠笑着晃了晃他的手,“我死后迷迷糊糊地看见你并没有娶乐轻玲,你好像对她很失望,跟她解除了婚约就让她走了,不过她又扒上了你继母的那个儿子,最后死在了姬妾争宠中。”

“哦”,方宴掀起眼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微凉,“原来轻轻这梦里没我多少事儿啊,还有,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蠢,会喜欢乐轻玲那样的女人?”

乐轻悠的确很高兴,因为看到前世乐轻玲在害了她和哥哥后也没什么好下场,更因为她之后又梦到自己在妈妈腹中孕育,只是她出生后,就成了白纸一张,把前尘往事都忘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但乐轻悠却足以确定一件事,她正是前世的自己。

但见方宴控诉地看着自己,乐轻悠忙笑着道:“你当然不会喜欢乐轻玲那样的女人,我梦里她救了你,你才对她比较好些。”

方宴凉凉勾唇,“梦到我对其他女人好,你还笑得出来,一点都不伤心?”

“伤心,伤心啊”,乐轻悠坐起来,头倚在方宴肩膀上,笑着道:“我看你对她没有什么情意,又没有娶她,才笑的嘛。”

不自觉中,她本就软软的声音中添了几分娇气,糯糯的,娇娇软软的,听得方宴都不好意思继续跟她生气了,他揽住她的肩膀,悄悄呼吸了下她发间淡雅柔和的馥香,低声道:“别把我跟其他女人凑一块儿,梦中也不成。”

乐轻悠笑着答应,伸出手臂圈住方宴肌肉结实的窄腰,“你是我的,我才舍不得把你和其他女人凑一块呢。”

方宴的神情柔和下来,刚刚还附着一层凉薄的眼眸中渐渐晕染出融融笑意。

依靠在一起的两人都没注意到,舱门被推开又被无声关上。

汀蕙是奉命来喊表小姐起床并伺候她洗漱的,却没想到会看到表小姐和三表少爷抱在一起的一幕,她屏息端着洗脸盆往后退了十几步才敢放出呼吸。

表小姐和三表少爷有男女之情?虽然他们不是亲生兄妹,但还是兄妹啊,怎么能在一起呢?大表少爷知道吗?

汀蕙之前是跟在云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二等丫鬟,颇有几分见识,这次云家两老没来京城,担心儿子身边的人手不够,便派了过来七八个丫鬟小厮,汀蕙因跟画景关系好,争取到了一个名额,并在之后以办事伶俐得了云诏的赏识,她这才有机会跟着同去表少爷他们的老家。

想了会儿,汀蕙决定只把此事回禀给老爷。

当天晚上,云诏跟大外甥下了盘围棋,刚回到房间就听到他专门指派过去伺候外甥女的丫鬟求见,让人进来了,他问道:“可是轻轻那里短了什么?”

汀蕙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伺候丫鬟,低头道:“有些事情奴婢想单独禀报。”

云诏抬头看了她一眼,摆手让那两个丫鬟下去,“有什么事,说吧。”

“奴婢今天傍晚去喊表小姐起床时,看见她”,汀蕙咬了咬嘴唇,说道:“与三表少爷举止亲密。”

云诏的目光一下子冷厉起来,“你不会不知道随意嚼主人家的闲话会是个什么下场吗?”

汀蕙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瘦削的肩膀微微抖着,声音也有些发抖,“奴婢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奴婢不能不报。”

她知道这样事关表小姐名声的事,一句话说得不对都很可能要了她的命,但是她不想一辈子为奴为婢,将来或许被老爷送人或许嫁个同在云府为奴之人,她想为自己谋个前程。

半晌没听到老爷发话,汀蕙心里越发没底,她撑着地的双手指节泛白,咬咬牙说道:“奴婢愿意去伺候表小姐。”

若是让她去给外甥女的丫鬟,那么她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外甥女身上,那些可能会影响轻轻名声的话她便绝对不会说,更甚至还会看着些小宴和轻轻,而这丫鬟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更好的前程罢了。

以云诏的思维,日后小外甥女出嫁,替小外甥女管理后院甚至生孩子的丫鬟都得配着,那么给这丫鬟留个体面位置也没什么,再说这汀蕙办事有度,虽有自己的小心思却绝不会背主,只要给了小外甥女,以后定然事事都以小外甥女为先的。

考虑片刻后,云诏说道:“你且退下,明日我便问一问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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