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油布遮体的大男孩再度亮相,不似先前那般紧张,却似没了筋骨般软绵绵的倚在门框上,边看她出糗边笑。“需要帮忙么?”

她眼泪汪汪地瞪着这个罪魁祸首,不可否认长得实在水灵,尤其一对狭长的眼睛,勾魂得很……若不是腿毛和飞机场,扮女人恐怕没人会怀疑吧。可一个男人长得如此水灵,却笑得如此不怀好意,委实不应该啊。更不应该的是他扯来遮羞的这块油布,上头画了只卡通造型的猛犸象,象鼻子恰好位于他身体中轴部位——可能他自己没在意吧,效果未免惊悚。

妖孽!她暗骂道。

“吃到脸上了。”妖孽点了点自己左脸颊。

她拿手背抹了一把,妖孽却抽了抽嘴角:“还在呢。”

于是看向溜光水滑的大理石墙壁,试图找出确切位置,不想妖孽突然伸出手,指尖自她脸上揩过,随后放舌尖上舔了舔,怨道:“我就奇怪这慕斯怎么迟迟不送来,原来被你偷吃了。”

反感他用了“偷”这字眼,更反感他本人,跟她又不熟,竟来摸她的脸!而且尝慕斯的动作像个毒贩子……也像那种喜欢用肢体语言勾引女人的人。

总之,不像好人。

她若是警察,定要铐走他、拘押二十四小时仔细审审……唉,既然不是,避而远之吧。“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为你准备的。再见!”说完转身。

“别急着走啊,妖精,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嗓音悦耳,却充满不怀好意。

“你都管我叫妖精了,还问什么问?”袁潜扭头斜睨这家伙。平日里只听人夸自己气质纯澈干净,到他嘴里怎就成妖精了?

妖孽直勾勾的看着她:“我朋友圈的人都管颜值爆表、气质出众的女人叫妖精,我在夸你呢,妖精。高姓大名啊?”

这种夸法可受不起,她漠然回道:“袁潜。”

“……缘浅?这名字起的,真伤感情。”妖孽换了个姿势,一手叉腰,一手撑门框上,目光灼热,越发像在勾引人。“究竟是哪个q呐?”

“潜伏的潜。”她不愿多解释。名字是她奶奶给起的,说“潜”里有两个“夫”,有助于压住她命里带的桃花劫。她可不信什么桃花劫,只知道迷信思想坑人。

她移开视线,避免接触他的目光,可不知怎的,脑海里又蹦出他亮相的一刻……啊哟喂红内裤!

“原来是潜规则的潜呐,我还以为深入浅出的浅呐。唉,没法深入,哪来的浅出嘛。”妖孽唉声叹气。

这番话让袁潜不觉想起刚刚离开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中看不中用”是极丢脸的事儿,遮掩都来不及,他竟堂而皇之的当着一个陌生女人的面感慨上了,要么脸皮太厚,要么不止一次这么玩……

猜着想着,脸上不觉红了一片。

“你这女人真不懂礼貌,见到我招呼都不打一个。”妖孽凑到她脸前,眼神玩味儿。“怎么,没认出我是谁?”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抱歉,您——哪位?”

被一个赤身露体的年轻男人困在相互认识的话题里别提多尴尬了,但她又不能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捂着脸、尖叫着跑开。唯有故作镇定。

妖孽努力挺直身子。“楚乃赫,楚留香的楚,有容乃大的乃,赫赫有名的赫。当然,我还有个更带劲的名字:月,巴,赫。”

一字一顿,好像宣告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音乐巨匠巴赫一般,要多拽有多拽。

袁潜迟钝的哦了一声,目光在那张俊脸上扫了几扫……没听过,不认识。

对方显然不满她这副反应,眸光暗了暗,忽而一亮,拔高嗓音道:“你连我都不认识,怎么好意思活在这片土地上?”

“我必须认识你吗?”她按耐住爆粗口的冲动。

这话也就她说说了,叫旁人听见一准笑她孤陋寡闻。

眼前这位可是近两年红遍大江南北、号称魔音王子的月巴赫男神诶!

据传喜欢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仅听他说说话都会怀孕;又传喜欢他的男人也是数不胜数,虽不会怀孕,但会因了他不娶……

偏偏袁潜是个不关注媒体时尚的异数,成天不是练擒拿散打,就是忙着死记硬背各种考试材料,唯一积极关注的《新闻联播》,却还是为了应付考试。

叫她这号时尚愚人认识楚乃赫,好比要求城里人认识打猪草一样,困难!

楚乃赫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好吧,看在你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对了,如果你见到一个风韵无存、魅声犹在的胖女人,正是我母上大人。既然方圆十米之内看不见她,不如麻烦你帮我个忙咯。右转上楼梯,到二楼左转,进右手第三间房帮我拿几件衣服,里外都要,特别是内裤,一定要红色的,听说本命年穿红色辟邪,其实我只喜欢浅色、印着动物图案的内裤。好在今年就快熬到头了。”

袁潜没想到他跟自己同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必须同情他或者听他使唤。淡淡的道:“我帮你叫女佣好了。”

“女佣?切!叫她们还不如我自己去呢,这些女人只想占我便宜,嘤嘤嘤。”他表情夸张的皱着眉头,颇像戏台上哭诉冤情的窦娥。

袁潜很想挖苦他一通,这么大一人了还衣来伸手的,可耻不?忽而想到自己今早就可耻了一把,脸上不禁又热了下。“那你自己上楼拿好了。我这人记性差,你刚才说的往哪儿转,第几间房,分分钟就忘了。”

状态提示:2.啊,有妖孽--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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