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考场玩成少年漫现场当然很爽,但是现实的问题也不能完全不考虑。

刹那在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就开始提心吊胆地等成绩,前面说过实战测试选择的是简明易懂的积分制,也就是说不管考场上气氛多么和谐友好,积分的数值依旧会清楚地计算出每个人的排位。她回忆着考试后半的重建家园小游戏,简直恨不得穿越回去给那个热血上脑的自己一闷棍清醒清醒——拖她的福考试的后半段整个考场都没人在找机器人,一个人落榜事小,拖累了一个考场可就作大了。

“唔……我倒是玩得很开心啊。”说这话的时候耳郎正在家里练贝斯,接到刹那的来电不假思索地就按下了接通键,“而且说到底,我们算是共犯吧?”

如此直率,连带着刹那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放下电话后又去挨个联系一同备考的成员。到底都不算能够稳定发挥的实力派,心操和绿谷的回复都是含糊其辞,连带上一个完全忘了自己前半场拿了几分的刹那,三个半吊子一起忐忑不安地等起了结果。

通知书送到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刹那出门采购完毕,走到公寓楼下就发现了躺在邮箱里的信,白底蓝徽,ua混合在一起的标志性校徽昭示着这封信的出处,刹那绷着脸揣着信封上楼,进门后把手上的袋子随地一扔,心一横就撕开了薄薄的信封。

“有人问我英雄是什么。”

投射在半空中的虚拟光幕将原本的画面扭曲得有些失真,但这雄厚的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她还是认了出来,现役no1的英雄笑吟吟地站在红幕之前,朝她张开了双臂。

“是强大的力量吗?是拯救世人的慈悲之心吗?是深陷困境全无办法,却依旧挣扎向前踏出通往希望的那一步的,所谓ra吗?”

“但我想,在这场入学考试中,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回答。看见残破不堪的场所重新趋于秩序,惊慌四散的同伴变得万众一心——”

“——感到喜悦了吧。”

“——感到自豪了吗。”

“——为自己的成就欢呼吧!雄英实战测试总分第一名,千崎刹那少女!雄英高中英雄科,在这里欢迎你的到来!!”

心脏在狂跳,体温在飙升,身体僵硬得如同在匣子里被关了一百年的木制玩偶,稍微动一动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刹那缓慢地抬起手,用力地按在自己因过度惊慌而张开的嘴上,却无法抵挡声带不由自主地震颤,呜咽得断断续续的话音不成篇章地自指缝间掉出,和重复播放的光幕录像混合在一起,成了完全无法辨认的声音。

那声音在说。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如同在梦中一般不切实际,刹那滑落在地板上瘫坐了半天才想起来给手机上的联系人挨个报喜,五分钟后就收到了来自耳郎的“我也是!!!这么久没消息我都快以为没戏了我去跟爸爸妈妈说我们开学见!!!”,上鸣的“我就说小千崎没有问题!终于放心了,三人都考上了果然是命中注定吧!要叫上小耳郎一起出来庆祝一下吗?”,绿谷慌慌张张的电话联络却在接通后怎么也无法顺利对话,全程重复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之类的汹涌澎湃的感想,甚至还有来自向来冷淡的心操一句简简单单的“恭喜。”

一切的喧嚣最终止于学校的贺喜电话,电话那头是拖着社会人特有的麻木语调的班主任,例行公事般通知了她领学籍和个人资料的时间和地点,对于自己班上同时出了三个考上雄英的精英分子也只报以了略微惊讶的口吻,只在撂下电话的前一刻犹豫了一下,还是添了一句。

“……如果千崎你的父母知道的话,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他说,用一种极为不习惯的别扭口吻,作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老师他并不习惯太过参与学生的生活,于是简短的一句慰问后便匆匆结束了对话。

“那么,就这样。”

“……嗯,再见。”

刹那低声说,在心底谢过他的好意,即使是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关心,作为一介班主任,他到底还记得班上学生的家事。

然后她站了起来,走到了客厅的一角,轻轻掀开墙上柜子的木门,两张灰白的照片就露了出来。

她安静地看了一会,在灵位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追究起来的话,一切都开始于两年前的夏天,燃烧系的villain当街抢劫并劫持了一家三口作为人质,发现走投无路后愤怒地撕票了两个成人用以宣泄,但到底是尚有一丝恻隐之心,对着最小的孩子下手之前略微犹豫,随即便被终于赶到的欧尔麦特揍了个半身不遂,在医院整整躺了半年才被正式收押。

然而这一切的后续都和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刹那没有什么关系了。精神的崩溃,连日的噩梦,母亲的姐姐从海外赶回来照看了自己一整年,但那时候的自己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接着就是长达半年的休学,老师的家访,学校方面的心理测评,所有人都说——

——这个孩子,怕是再也不想踏上战场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个性。

“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

她抬头望着照片中慈爱地微笑着的双亲,两年前她的极限重量只有一百一十公斤左右,想要带动两个大人逃跑简直是天方夜谭,也许她从那一刻开始就渴望力量,但又深恶痛绝地厌恶着暴力。

“多亏了,欧尔麦特先生吧。”

在力量和暴力之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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