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姐姐,你看我这样写对吗?”一个看起来不足六岁的奶娃娃,转身看向竹隐,满脸都是“我写的很好,快夸我”的谦虚。

竹隐拿起奶娃娃的字,“嗯,小菩提写得很好,是我见过写得最好的孩子。”她一脸的和颜悦色,“哥哥姐姐们都没你写得好,你快去指点指点他们。”

“好!”小菩提高兴的召集其他奶娃娃,“你们快过来,夫人姐姐说我写得最好,我教你们。”

孩童们三三两两的走到小菩提旁边,解救了之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又不擅言语的胥子谨。

竹隐眉开眼笑的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交汇,皆是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可想出去走走?”胥子谨开口。

这白祚园人太多,委实吵闹,沉闷了些。

“知棋,你和阿乾顾着点儿孩子们,待会儿叫人给他们做点儿糖糕吃。”竹隐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跟过来了,阿乾也是。

她想和将军独处。

竹隐动如脱兔,挽着胥子谨。

“夫君带我去上次的湖边走走如何?”竹隐娇俏抬头,这夫君叫的,越来越顺口了。

两人并肩而立,留给园内之人,一双轻盈修长的背影。

知棋一直注视着越来越远的两人,直至变成黑点。

她家小姐天下无双,怎能平白受了大婚那日那样的委屈。

知棋眼中有些泛着心疼和不甘的泪光。半个月过去了,她依然不能释怀。

阿乾将知棋的神态看在眼里,对着她说,“将军和夫人很配。”

知棋转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向着厨房的方向去。

小姐吩咐了,要给孩子们做点糖糕吃。

阿乾无可奈何。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么些年,先夫人去了,紧接着将军又被赶出本家,随后遭遇了王家小姐退婚。如此,将军已经七年不曾近过女色了。这偌大的胥府,除了夫人和知棋,再无其他女眷。

“这湖有名吗?”竹隐坐在杨柳枝桠上,低头看着立在树下,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的胥子谨。就如初相见,她在结情树上那般。

结情树!

竹隐眼睛一亮,激动的扭了下身。

啊,她一个不稳,突然从树上滑落下来。来不及呼痛,她紧闭双眼,等待着屁股着地的痛感。

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竹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睁开眼,看着胥子谨。

只见对方皱眉,“愚笨。”红红的唇,比女子还粉嫩,让人垂涎欲滴。

竹隐抵不住诱惑,当即一口亲上去。

嗯?

两人同时发愣。

凉的,有一丝丝甜。竹隐意犹未尽,临离开时还用牙轻轻的咬了咬他清甜的嘴唇。

胥子谨身手敏捷的将竹隐放在草地上,随后迅速的站起来,背过身去。“无名。”依旧淡淡的,好像还有,不易让人察觉的颤音。

“未曾命名,那叫未名湖好了。哈哈哈。”竹隐自顾自的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未名湖。不知道是人有趣,还是湖有趣,骤然间,竹隐的眼角笑出了眼泪。

她顿了顿,“夫君,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竹隐抹了抹眼泪,走到胥子谨身后,一个弹跳,挂在了他的身上。

胥子谨身体轻微前倾,尽量保证,用最舒服的姿势背着竹隐。

“时而信,时而不信,都是侥幸。”胥子谨开口,竹隐透过湖水的倒影,看到了他眼里藏着一汪不为人知的回忆。

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竹隐在胥子谨脖子上轻轻的留下了一个唇印。

“夫君已经见过了我的父亲母亲,要不要也去云灵山见见我的祖母?”顺便,去结情树上,系一只属于我们的红布条。

胥子谨内心微微动容。“好。”他能感受到,竹隐想把她自己所有珍贵的东西都分享给他,他岂有拒绝之理?

胥子谨转身,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进嘴里,“咻”,清脆直破云霄的口哨声,打破了这映阶碧草,隔叶黄鹂的宁静。

哒,哒,哒,不间断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顺眼望去,竹隐看见了奔向胥子谨的宝马,是迎亲那天,和他一起去接她的宝马。

“它叫丘鹤,是我父亲在我5岁时为我挑选的战马,现在,已经陪伴我14年余了。”胥子谨抚摸着这通身油光发亮,黑如锻的宝马。

随后,他翻身而上。右手牵着缰绳,左手向竹隐摊开来。“走吧,云灵山。”

竹隐张口结舌,接着喜出望外。她抓住胥子谨的手,踩着马蹬,借力而上,依偎在了胥子谨怀里。

“夫君,要是你得空,就教我骑马可好?”竹隐看着触目可及的湖光山色,心里说不出的通畅。

胥子谨闻着怀里温和的梨花香,冰凉的身体里,有那么一股子的燥热,在四处传动。

“好。”胥子谨一手环在竹隐腰上,护着她,不让她因为惯性掉下去。另一手拿着缰绳,控制着方向。

“将军!”突然一个青灰色的人影,轻盈的落在两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胥子谨声音低沉,面无表情。眼睛微眯的看着阿乾。

竹隐感觉自己的背后,又从温热,转回了冰冷。她心里一笑,这个大冰块,夏天抱着睡觉还挺不错。

看着自家将军轻微的怒气,阿乾哽了哽口水。半跪在地,“将军,西疆急报。”阿乾看了看竹隐,又看了看胥子谨。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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