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湉儿”一路上,他们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入了轩墨居的雅间,太叔谟泽才忍不住的轻唤了封湉一声。

“嘿。”封湉一手捻着宣纸,抬眸看着太叔谟泽,“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呢。”

“可以问嘛?”太叔谟泽小心翼翼的说道。

“当然可以。”封湉将宣纸摊平,转手拿起笔架上的短锋紫毫笔。

“伏华是谁?”太叔谟泽单刀直入道。

那人虽然看着萎靡不振,慵懒随意,但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神秘气息,实难让人无视。

“好问题。”闻此,封湉手持毛笔,正要前去沾墨的动作,当即停在了半空。偏头想了想,回眸对着太叔谟泽咧嘴一笑,“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上辈子

她也就见过那人一次,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那他与巫婆婆什么关系?”太叔谟泽蹙了蹙眉。

湉儿虽然在笑,但眸中的认真,并不似骗人。

“额”封湉咂了咂舌,旋即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转身拉过太叔谟泽的手,“这也是个好问题。”

“你不知道。”太叔谟泽接话道。

“真聪明。”封湉乐呵轻笑。

“哎。”太叔谟泽叹气,“那他最后的两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这个”封湉转着眼珠想了想,“可能是想免费将罗盘送与我找的借口吧。”

“是嘛?”太叔谟泽撇了撇嘴。

这话说的,怕是她自己都不信吧。

“不知道。”封湉收回拉着太叔谟泽的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哎,还是让你问了一个三不知。”

“巫婆婆为什么让他们在那等你?”太叔谟泽又道。

“嗯”封湉眨了眨眼,沉默了好久,方才竖起四根手指,“这下好了一问四不知了。”

太叔谟泽:“”

“咳咳,其实吧。”封湉抹了一把脸,再度拉起太叔谟泽的手,“这一路来,我也冥思苦想的琢磨了半天”

“结果呢?”太叔谟泽叹了一口气。

“结果”封湉瞬间收起脸上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到了我娘的一句话。”

“什么话?”太叔谟泽挑眉。

“事关巫婆婆。”封湉眯了眯眼,低语沉声道:“别想,别思,别琢磨。”

“为什么?”太叔谟泽瞪目。

“因为想不懂,思不明,琢磨不透。”封湉摊手耸肩。

她也很无奈。

“万一伏华并非巫婆婆的人呢?”如今毕竟是非常时期,谁知会不会有人

“不。”没等太叔谟泽想完,封湉果断摇头道:“他不但是巫婆婆的人,还是巫婆婆最亲近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太叔谟泽瞳孔微扩,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的脖子。”封湉道:“还有小桃子的脖子。”

“嗯?”太叔谟泽不解。

“左侧。”封湉伸手按着自己颈脖左侧的正中间,“就这,都有一个树形红印。”

“有嘛?”他真没注意到。

“有。”封湉颔首。“那个树形红印,我曾在巫婆婆的眉心见过。”

“娘亲说过,那是巫婆婆的特有标志,除非是她最亲近的人,没有人能有那个印记。”

“是嘛”太叔谟泽眯着眼睛,轻声呢喃了一句。

“所以啊。”封湉伸手拉着太叔谟泽,捏了捏太叔谟泽的手心,温柔的讲道:“关于他们的困惑,我们还是先放在一边吧。”

要不就是自讨苦吃。

“那个小桃子呢。”太叔谟泽突然说道。

“哪个小桃子?”初闻此话,封湉一时之间真没反应过来。

“木雕桃子。”太叔谟泽说。

“哦。”封湉连忙应了一声,随之从怀里将小桃子送给她的小桃子木雕拿了出来。“在这。”

“我看看。”太叔谟泽伸手道。

“喏。”封湉将小桃子递给了太叔谟泽。

“你先写信吧。”拿着桃子木雕,太叔谟泽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椅边。

光送吸石罗盘,湉儿担心封楠那小子还是会将东西退回来,便想着再给他写封信。

后又念着封母封父这次回去是给未来姥爷过寿,湉儿就想亲自为那位老人家题字送福。

为此,他们才来了轩墨居。

“你要做什么?”封湉转手拿起桌面上的毛笔,仰眸看着一旁的太叔谟泽。

“研究研究。”太叔谟泽晃了晃手中的木雕。

“研究什么?”封湉一边沾着墨研,一边问道。

“我总感觉”太叔谟泽说:“那娃娃将这东西送给你,还有别的意思。”

“什么意思?”封湉低眸看着空白的信笺宣纸,轻声问道。

“你还记得她在我们临走时强调的那句话嘛?”太叔谟泽转眸看着封湉。

“嗯”封湉正要下笔的手顿了顿,偏头眯眼想了想,“一定要将小桃子收好。”

“就是这个。”太叔谟泽说:“那小娃娃也不像是平凡的小娃娃,她刻意强调这句话,一定又别的意思。而且这东西还是巫婆婆雕的”

有没有别的意思,封湉不知道。

不过

那小娃娃

确实非凡。

想想

“木雕和吸石罗盘都给我看一下。”封湉赶忙放下手中的毛笔,伸手朝向太叔谟泽。

“怎么了?”太叔谟泽将小桃子给了封湉后,又转手将一旁桌椅上的罗盘递到了封湉手中。

“瞅瞅。”封湉接过两样东西,眯眼瞧了好半晌

约莫半柱香后,太叔谟泽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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