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感动,凌不疑却像台麻木不仁的复读机:“殿下说的很好,但臣还是不赞成。”

少商瞪他:……

太子摇头苦笑,不再辩驳;皇后也转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从长秋宫出来,少商感动的叹息:“其实我挺会看人的。我当初第一眼看见太子妃,就觉得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我当初第一眼看见太子,就觉得他是位仁人君子,唉,也是果然如此。”

凌不疑沉默。

少商:“你怎么不说话。”

凌不疑冰雕霜凝般的容颜纹丝不动:“我只想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偶然得知’曲泠君被梁尚虐打数年的。”

少商笑的没心没肺:“我知道这背后有许多弯弯绕,不过理这许多做什么,只要曲夫人当时不在书庐,那么杀人的就不是她。这不就成了么?”

凌不疑不知想到了什么,走到一株梅树旁停下了脚步,轻轻去摸女孩的头,柔软的头发编成一弯呆拙可爱的小鬟,垂至脸颊。他微笑道:“其实你这样鲁钝,也很讨人喜欢的。”

少商立刻翻脸,啪的打开他的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怒道:“你说我蠢!”在她被人明里暗里责骂的漫长岁月中,这骂法还是比较新鲜的。

“你不如回家去问问汝父汝母,看看他们怎么说?”凌不疑站在这株落英缤纷的白梅树下,笑容清隽明朗。

“问就问!”少商大声道。

回到家中,少商直奔父母内室,只见程老爹正枕在萧夫人膝上,由妻子给自己采耳——挖耳朵就挖耳朵吧,还眉来眼去,摸手摸脚……真是不堪入目。少商只好退回屏风后,用力咳嗽两声才踏进屋去。

简单说清来龙去脉后,少商问:“阿父阿母,你们说,太子该不该为曲夫人作证啊?”

程老爹想了想,反问:“子晟怎么说?”

少商不满道:“你问他干什么?!……他不赞成。”

“那太子就不该去作证!”程老爹回答的简单粗暴。

“阿父怎么这样!凌子晟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您连与他一起用膳都不愿呢!”

程始理直气壮道:“我愿不愿意和子晟用膳,与我信不信得过他的能耐有什么干系!我倒是每晚赶回来和你这小冤家吃饭,难道我就很信得过你么?!”

“阿父居然不信女儿?!”少商十分受伤,“阿父去外问问,像女儿这样能干聪慧的全都城有几个,在宫廷中也能吃得开……”

程始摇摇头:“那要看跟谁比。与凌不疑比,为父定然信他。”

“阿父……!”

“好了!”萧夫人低声斥道,“你们父女俩扯到哪里去了。”瞪完丈夫,她对女儿郑重道,“我们到底是草泽出身的,那些世家大族里头的弯弯绕我们不懂,太子如今的处境我们也未必有子晟清楚。你遇到事情还是该多听听子晟的,他比你年长,经见的多了,他不赞成,自然有他的道理。”

程始道:“你阿母说的对,小心总是没错的。”

少商低头想了想,道:“双亲教诲的是,女儿记住了。不过现在来不及了,咱们说话这会儿,太子已经去陛下跟前了。往好处想,陛下见太子仁厚坦白,说不定反而觉得他为人真挚诚实呢?阿父阿母,那么女儿就告退了。明早阿母不要来叫我,娘娘说我今日在梁府累了,允我明日晚些进宫,我要睡到日上三竿。”

目送小女儿离去,程始对妻子笑道:“你看嫋嫋是不是长大了,比以前宽厚多了。若换做我们刚回来那会儿,她不刻薄太子殿下多管闲事才怪。”

萧夫人凝视女儿的方向,良久才道:“……不是她长大了,是皇后娘娘待她好。娘娘温柔和善,包容她的自以为是,赞赏她的聪明伶俐。日子久了,嫋嫋身上的戾气自然就消了。人家待她宽容,她自也会宽容的看待周遭。”

程始知道妻子的心事,叹道:“别多想了。嫋嫋能投皇后的缘,是她的福气。”

萧夫人心如明镜。但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

次日,少商果然睡到太阳晒臀部,心满意足的从温暖的被褥中爬出,梳洗穿衣打点整齐,阿苎忍不住道:“都这个时辰了,女公子为何不在家用过午膳再进宫呢?”

少商边往外走,边笑道:“我给家里省些口粮嘛。”

谁知一旁的小阿梅揭穿了她:“桑菓阿姊都跟我说了。今天长秋宫有盐炙狍子肉,女公子馋好久了,还吩咐庖厨给她留下几块,晚上要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少商冲阿梅扮了个鬼脸:“你个耳报神,敢泄我的底,当心狍子肉没你的份!”

在满院婢女的笑声中出了门,少商在马车里她还不忘数落桑菓:“我以为你老实嘴严呢,你告诉了阿梅,不就等于告诉了阿苎?告诉了阿苎,不就等于告诉了阿母。阿母知道了,阿父还不赶着来笑话我嘴馋啊!”

桑菓羞愧道:“都是奴婢不好。昨夜奴婢告诉前院的庖厨,说今日女公子要带新鲜的狍子肉回家,问他会不会烹制时被阿梅听见了。”

莲房笑道:“其实也差不多,庖厨知道了,青夫人就知道了,那么女君自然也能知道。”意思就是少商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去的。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沿途经过市坊,少商觉得今日外面特别嘈杂,不知在咋呼个什么劲,她心中觉得不大好,就遣了家丁去打听,问回来的情况叫她大惊失色。

“……百姓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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