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眉头也忍不住蹙了起来,眼神里涌上了一丝无奈,不过这抹无奈也只有一瞬间,立刻又变成了为难的神色。
“最近有传言说南边有人见过那一味药出现过,如果能找到,按方子制成药丸,想必我的那个病人就能痊愈,只是……”
他眼里的为难之色更深,望了钱娇半响,才继续说:“只是,我在南边有仇敌,孟老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我离开太久,南边我是去不了了,配药的事能胜任的人不多,而我又不放心别人去做,所以想要你去一趟南边。”
他说着,眼神里还带了一丝恳求的味道。
“娇娇,我知道让你一个小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有可能会让我的仇敌把气撒到你身上,置你于危险之中,确实有些不妥,可是,那一味药有一个特性,采摘后五天之内必须入药,否则药效全无,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派一个人过去,那个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而柳神医不说那边有仇敌窥视他,就单单是孟先生这边,他就不可能离开都城半步。
南老爷子虽然很重要,可孟老爷子仅次于大老板之下的第一人,身份地位更加重要。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去,安全方面我们绝对能保护好你,你只需要等在宾馆里,等到我们寻找药材的人把药送过来,及时制成药丸即可。”
柳神医说着,还拿眼神偷偷去看钱娇的反应,有些愧疚又有些讨好的味道。
这看在南家人的眼里,又是一阵暗暗心惊,完全不敢相信,柳神医也有求人的一天,且求的还是钱娇这样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虽然他们清楚柳神医求人的原因,也是为了救自己家的老爷子,可难得一遇见他求人的一面呀。
这让他们看待钱娇的眼神,又立刻变得敬重了几分。
让钱娇去南边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她当初都进过云名山,去南边住宾馆又能有什么问题。
不过,对柳神医说的配药,她倒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了想,才对上柳神医恳切的眸子,说:“能让我看看药方吗?”
柳神医一听钱娇要药方,有些忐忑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忙从口袋里摸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方子,递到了钱娇的手里。
“这方子我研究了好多年了,只苦于一直缺那一味药而不能成,娇娇你知道的,我统领医坛神话大半生,就这个病让我耗费几十年的功夫,也一直没有治好。我这心里难受呀,你得帮柳爷爷解开这个心结的忙呀。”
钱娇一边看着药方,一边听着柳神医絮絮叨叨的话,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药方有些刁钻,不过跟《药经》上的方子比起来,不止简单了一点半点,钱娇看了方子心里有了底,才把方子叠好,对他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出发?”
柳神医一听,她果然同意了,立刻就高兴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可能是他的动作太大,直接就把面前茶几上的水杯撞翻了,上好茶叶泡出来的茶水瞬间撒了一茶几。
钱娇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躲到了一边。
柳神医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向她道歉。
一旁的李婶立刻拿了干净的抹布过来收拾。
事情谈妥,柳神医回了孟家,钱娇被南夫人安排在南家住了一晚。
晚上和南家夫妇共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上楼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一下李婶,认不认识一个叫南帆的人。
李婶一听,她竟然认识南帆,立刻就跟她说南帆是他们家少爷。
钱娇闻言,瞬间就猜到了柳神医嘴里提到的,那个中了野生蛊的人,必定就是南帆的爷爷,南老首长了。
她本来只是听说这家人也姓南,就随口问一下的,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真的这么巧,这还真是南帆在都城的家。
难怪他进门的时候觉得那个马副官看着面熟,他不就是那次跟着南老爷子,一起去赵家村的那个副官吗?
钱娇晚上睡在二楼的客房里,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关于南帆的点点滴滴,这样的,那样的。
甚至因为自己住进了南帆家里,心底还隐隐的涌起一丝兴奋。
她就这样失眠到半夜,直到夜沉如海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上李婶过来喊她用早饭的时候,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南家夫妇一看钱娇眼底的青黑,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没有睡好。
就关心的问了几句,钱娇当然不能说,她是因为住进了南帆家里,才兴奋的一晚没怎么睡吧,就只能说,她是坐了几天的火车又睡在陌生的环境,有些不习惯。
南家夫妇一听,心里立刻对钱娇又是疼惜又是歉疚。
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为了他们家的事,如此辛苦奔波的受罪,他们也是有孩子的人,心里怎么能不感同身受的心疼一番。
钱娇莫名的在南帆父母面前博了一波好感,心里又是一番窃喜。
早上用过早饭,南群安排的车已经候在了大门外,钱娇跟他们挥手告别,上了车。
又是几天的颠簸,好在一路上吃穿用度都有人打点,南帆的父母还特地让人准备了好些零嘴吃食,给钱娇在车上吃。
这一路,也还算和谐。
等到了y省地界,又有三辆军用越野车跟他们碰头,车子开进了一个交通有些闭塞的小镇,停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宾馆。
钱娇下了车,一个军装笔挺的年轻军人朝她走了过来。
一连坐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