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紫流风高高扬起的手掌却没有落下,她又恨又爱的男人,背着她娶了别人。

“我现在很快乐,我妻子贤良淑德,是我向往的那种。我等你等太久了,已经等不起了。”也对,怎么说人家也奔三了,那年代二十七八还没娶的男人会被人当有毛病。

“我不信。”

“就是这样,我媳妇都带来了,长得也不比你差。”

渝心羞答答从他背后露个脸:“见过公主,奴家从前是伺候皇后的……”

“管你伺候谁,滚!”一连串东西扔过来,紫流风边骂边哭,屋里所有能搬起来的都被她当成武器使了。

狼狈不堪逃出去的渝心捡了一张还未破损的古董字画,啧啧道:“这下发财了,拿去卖了换糖吃。”

屋里陶昊天还僵立着,任由公主又打又骂。

“可怜的陶少傅,你还是节哀吧。”

死了心的公主三天三夜未进米粮,淘淘日夜守护着她,唯恐她出乱子。她使尽解数百般劝阻,终于哄得公主吃下了第一口饭。

“我的公主娘娘啊,你要活给那个负心男人看,你不但要活得好,还要嫁得比他好,是不是?再说了,你俩就这么拖着,太后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们也只能俩俩相忘,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大好青春么?万一拖久了他生不出儿子了,陶家绝后他得被祖宗骂的……”

公主呆呆吃着饭,好像牵线木偶,只是失去了灵魂的美丽躯壳。从今后,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好吧我们从好处想,公主你听我说,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什么事都难不倒,一直到老……”淘淘口干舌燥,连哪年听到的歌都唱起来了。

“帮凶。”公主终于开口了,冷冷的两个字,直接把淘淘的嘴给封了。

“我……我哪里是帮凶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逼我和昊天,我听十一哥说了,皇兄要把我送去联姻,所以给昊天赐婚,想我对他死心。”

淘淘悚然,公主太精明了,这也瞒不过她。不过话说紫凌若真是多嘴,这种事怎么能说给公主听,不是存心找碴吗?

“那我就去联姻,我要跟宛国国君说,让他永远不要发兵帮我皇兄。”

“……”女人狠毒起来真要命啊,亲兄妹也这样。淘淘叹气,也难怪,这回过火了点。

“你这八卦男,没看出来你还会挑事。”淘淘怒气冲冲去找紫凌若。

“我只是告诉流风,让她明白一切而已。皇兄硬生生拆散鸳鸯,难道你认为他做的对?”紫凌若淡淡地,目光有不屑,也有疑惑,一向主张正义的淘淘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为虎作伥?

“这……反正你不应该跟公主乱说。”

“让无辜的女子成为联姻的牺牲品,这不是高明的邦交手段。”

说得好,不愧是她的十一。但是他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淘淘叹气,现在不能解释,就让他误解下去吧。

公主送嫁队伍里,紫凌若骑着白马护在轿子边,只等紫流风什么时候说她不想联姻去,他哪怕拼命也要带她走。

淘淘为防他这一招,早先化了妆混在里面,时刻监视着。

还好,一路平安,抵达宛国。宛国人长得有点黑,普遍海拔还有点低,淘淘心里嘀咕那个年少英俊的国主不知道啥样。

城门外,宛国国君百里滨焦急地等候着他心仪了那么多年的公主。

哇卡卡,这也叫帅哥,淘淘心里哀叹,对年少英俊这个词另有了定义。听说这个国君才二十有四,不过长得已经像三十四以上的大叔,外形和大多数宛国人一样,墩实身材,黑不溜秋,虽然眼睛很大,嘴唇很厚,但和英俊拉不上什么关系。

d公主要是真做了他的皇后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两人站一块严重的视觉刺激。

“公主……”百里滨激动万分,话也说不出了。

紫流风木无表情,直接从轿子里出来,跨上了宛国的车。

“流风……”紫凌若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呼唤妹妹,他心里充满着不安。

“十一哥请回吧。”

目送迎亲队伍远去,紫凌若思考是不是该去劫亲。

作为陪嫁物品之一的淘淘跟着进了宫,她要伺候公主穿衣洗漱,虽说化妆术不是她的强项,幸好公主现在行尸走肉,也不去注意身边人。

“公主啊,要大婚了,穿漂亮一点,化个好看的妆……”淘淘施展浑身解数,把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

到了大婚前几天……

百里滨急不及待来看公主,却发现花蝴蝶似的公主正烦恼地在抓脸,几个宫女拼命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去抓。

怎么一夜之间美人儿变成了大花脸?百里滨惊讶万分。

“发生什么事了?”

“禀皇上,公主忽然之间变成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到贵国水土不服。”宫女们紧张地拿热手巾敷着公主的脸,结果越敷越糟糕,快肿成了猪头。

淘淘叹气:“这样子还怎么做新娘?”

宛国贴下皇榜,无数名医应征,都治不好公主的病,好端端一个美人儿,不到三天就变成猪头了,看样子要毁容。

百里滨万分悲痛,每天吃不下睡不香。

婚期将至,要不然就娶个猪头新娘,要不然就请她滚回晏秦,淘淘悠然自得地等着结果。其实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让一个猪头做皇后。

“公主。”百里滨挑帘进入,神情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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