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大哥说,朝廷里有人要造反,让将军您赶紧回上京城去,保护好太后娘娘和皇上。”
“好了,本将知道了!大统领呢?”
“我哥应该还在正州城!”
耶律斜轸点了点头,也没有心思再多问了,他当然知道完颜无左的判断是有道理的,此刻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到上京城去。哪里不仅仅有他的妻儿老小,还有一向令他敬重的太后娘娘。
“完颜将军,你是与本将去上京城,还是去找你哥?”
“我哥说了,让我先回黄龙府去!”
“那本将就此告辞了!”
耶律斜轸拨转马头就走,他当然知道越早赶回上京城,阻止叛乱的可能也就越大了,毕竟这一次,太后娘娘真的动了火气了,京城的二十万大军,一下子就给了自己十五万,说无论如何都要给高丽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谁知道这竟是高丽人的奸计呢?如今京城只有五万禁军,万一真的有人造反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至于东京城,高丽人想要就先给他吧,这个仇留待一切稳定之后,再好好的去报回来就是了。到那个时候,我耶律斜轸一定亲自踏平高丽,踏碎开京城。
······
“耶律将军去了也有五六日了吧?”
“是的,太后!”
“你说说,高丽人这次到底又想做什么?”
“微臣不知!想必这高丽王又如同前几次一样,劫掠一番也就回去了!”
“高丽王真是不知好歹,此次耶律将军出征,不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下次他还是会再来的,真当我大辽是好欺负的吗?”
“高丽多山,隋唐两任皇帝都曾远征,未曾讨到一点好处。太后娘娘,微臣还是觉得,您不必大动肝火,随他去就是了,反正高丽王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你啊!就是太过理智了,有时候,理智是好事,但也是坏事。这些年来,大辽盛世初现,百姓安居乐业,却有这等宵小之辈到我大辽的境内肆意劫掠,若是不加以惩处,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大辽无能!”
“娘娘所言极是,微臣错了!”
“算了,算了!绪儿也应该快回来了,你先出去吧!”
“是,太后娘娘!”
韩德让躬身行礼,倒退着走了出去,远远的已经看见了前面小皇帝的御辇缓缓而来了。每日小皇帝都照例会由胡以诚教导一番后,在这个时辰回来的。这些年,大辽难得的升平日子,让韩德让少了许多的烦恼,脸都是圆了一圈了。
“母后,母后,孩儿回来了!”耶律隆绪从御辇上下来,便一路小跑着进了萧燕燕的寝宫,他如今已经五岁了,相比起之前,已经算是稳重多了,胡以诚因为有萧燕燕的首肯,对他极为的严厉,不想稳重也得稳重。
也只有回到萧燕燕的寝宫时,萧燕燕才允许他可以当一个快乐的孩童,因为这是沈少奕要求的,沈少奕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木讷而又没有真正的快乐童年的人。他认为,一个没有快乐童年的皇帝,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他甚至也要求萧燕燕,等到绪儿八岁的时候,就让他去体会一下民间疾苦,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帝,也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绪儿,别跑这么快,小心摔着了!”萧燕燕只好赶紧将绪儿接住,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坐下。
“母后,孩儿都跟韩统领学武艺了,哪里那么容易摔倒的!母后,要不孩儿打拳给您看?”
“不用了!母后知道绪儿最厉害了!绪儿,今日胡先生都教了你什么啊?”
“《孟子》之滕文公!”
“哦!那绪儿可学会了?”
“这是当然!”绪儿一脸的自得,他可没有遗传他父亲沈少奕书读得不好,倒是对这些文章开始有了兴趣,而且记性天生上佳,胡先生教上两遍,他便都会背了。
“那先背一段给母后听听!”
“好!”绪儿答应着,挣扎着下地,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开始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嗯!不错!那绪儿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够称得上是大丈夫呢?”
“先生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萧燕燕不禁笑了,绪儿毕竟还是年幼,胡以诚所教的,他能够熟记就已经不错了,自己还想着他能够真正理解当中的含义,那也太过于吹毛求疵了。
“嗯!绪儿果然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来,母后赏你一颗蜜饯。”
“谢母后!”绪儿倒也不客气,他整日在宫中,胡以诚不许他这个,不许他那个,也唯有萧燕燕这里,他才能吃到他最喜欢的蜜饯。
看着小脸都鼓了起来,不断咀嚼着的绪儿,萧燕燕仿若看到了沈少奕一般。这个冤家,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来一封信,他此去遥遥万里,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她将手放在桌上,用手掌支着下巴,看着窗户外面,想起了往日的许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