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刚猛,一个却是刚柔并济,杨业初一出手,就知道自己力气虽然不及耶律斜轸,但胜在经验老到,耶律斜轸如今肯定还不是自己的对手的。只是假以时日,在让耶律斜轸多一些历练,那可就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了。
“杨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再来!”
“好!再来!”
这一次,两人同时选择了放慢马速,松开了马缰,双手握住了兵刃,向前冲去。连续两声碰撞之后,两人分开,又各自拨转马头,战在了一起,枪来棒往,一时竟是看不出谁占了上风。
只是耶律斜轸自己暗暗心惊,因为杨业手中的金枪实在是太快了,自己力气虽然大,但反应不及杨业,若不是刚刚交手,精神力气都还犹存,还真不是杨业的对手。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最多五七个回合,自己就要被杨业的金枪带着走了,到时候会更为的吃力,看来得先想法子脱身了。
杨业见耶律斜轸突然双手握住狼牙棒,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头顶砸了下来,当即金枪快速点出,第一下点在了狼牙棒上,迅速收回,已是卸掉了狼牙棒下压的三成力道了。接着,杨业金枪横扫,枪杆又是扫中了狼牙棒的手柄。这一下,杨业手中蓄力,力道极猛,顿时将耶律斜轸手中的狼牙棒撞得偏离开去,耶律斜轸反而被狼牙棒一带,差一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耶律斜轸暗自心惊,果然自己还不是杨业的对手。他心思转得极快,眼见杨业金枪直直刺来,干脆趁势就伏倒在马背上,正好躲过了杨业的金枪。等到杨业金枪势老,耶律斜轸的战马也已经冲了过去,这一下无功而返。
耶律斜轸随着战马冲了过去,却是算好了杨业马上就会转身,手中的狼牙棒干脆就放到了地上,拖着走了。这一下,狼牙棒上的狼牙,将地面拖出了一条浅沟,却是带起了不少的尘土,杨业刚刚拨转马头,灰尘已经扬起,蒙住了战马的双眼。
战马一声长嘶,杨业慌忙单手掩住了双眼,翻身下了马鞍,果然耶律斜轸的狼牙棒,已经横扫了过来。杨业脚尖在地上一点,再次翻身上马,已是随着战马冲出了灰尘的覆盖范围了。
他不禁也是暗自赞叹,耶律斜轸能够想到用灰尘来迷住自己战马的双眼,这个人果然不可小觑。只不过,这却是属于江湖中下三滥的手段,真正在战场上,除非是你死我活的境地了,是没人会随意使出来的。
杨业勒马站住,看着耶律斜轸也是同样勒马站住了,当即开口,“耶律将军果然行事不拘小节啊!”
“杨将军是想说某耍了心机吧!”耶律斜轸仰头大笑两声,“战场之上,本就你死我活,某却不耐烦那么多的规矩。”
“说的也是!倒是杨某着想了!”杨业将金枪横在马鞍上,“你走吧!杨某不想被人说是人多欺负人少。”
“哦!那就不客气了!”耶律斜轸本来就是来试一下杨业的斤两的,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而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占据了高处,如今利箭在弦,以自己这三千骑兵,硬是要冲上去的话,没得的要吃个大亏,太后的旨意本来就让他保存实力,诱敌深入的,自己这番无功而返,太后自然也不会责怪的。
“撤!”
耶律斜轸高声喊着,身后战马开始有序转身,向着来时的山道而去。而最后面的数百骑,却依然弯弓搭箭,静等着耶律斜轸先撤回阵中去。
“老爹,怎么不冲杀一阵?”
杨延朗不能上前,只能在后面大声喊着,杨业干脆招手让他过来,等到杨延朗兴冲冲的拍马赶到了身边,他才指着已经撤到了山路的弯道上的辽军说道:“这些辽军是辽国的精锐,进退有度,退时一点都不慌乱,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了。此刻若是冒然向前,一来辽人的弓箭一点不逊色于我大宋,甚至还略占上风,只能徒增伤亡。”
“二来呢,山道狭窄,不利辽军冲锋,同样也不利我宋军冲锋,只要几匹战马就可以阻挡住山道了。如此乱战,也伤不了辽军几个人,倒不如放他离去,容来日碰上了再战。”
杨延朗虽然年幼,但也看得出来,这里实在不是个对战的好地方,山路如此狭窄,一边还有一丈多深的一条浅溪,不小心就会被撞下去的,“老爹,那方才为何不提前让将士们上山,占据高地,只要一阵箭雨,保管辽兵溃不成军了。”
杨业不禁暗暗点头,这小子能够看出只要占据了左边的山崖就能占得上风,眼色不错,“方才探子来报,辽军最多一刻钟就会到达,一刻钟的时间,你认为能够爬上这么高的山吗?而且此处山势陡峭,将士若不是提前准备,冒然快速上山,一个不慎,容易失足掉落,轻则摔伤,重则毙命,可不是你说想上就上的。”
杨延朗再去看那山势,果然是怪石嶙峋,极为的陡峭,徒手攀爬都是有些困难了,更不要说是身披铁甲的宋兵了。他初上战场,对这些自然观察得不够仔细,听杨业这么一说,倒是更加的佩服去自己的父亲来了。
杨业带他出来,本就是要让他见识一番的,自然是好好的为他讲解了,这些东西,也只有真正到了战场之上,结合了现场的实际情况,讲解起来才更是事半功倍了。
耶律斜轸探知了杨业的实力,虽然算是输了半仗,但心里自然不服,若不是他也顾忌山道狭窄,展不开辽军骑兵的优势,他绝对敢于用三千骑兵就去冲击杨业的一万骑兵的。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