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雾霾之中,加之天穹云层密布,看得人心情无比压抑。
大约又是要下雪了,韩以若心想。
她下了车奔赴和丁玲约好碰面的一家奶茶店,今天丁玲焦急万分地打电话给她说有急事相求,她也没多想,下了班就赶紧来了。
奶茶店内暖气开得很大,奶茶西点的香味十分浓郁,韩以若一进门就看见丁玲带着她的女儿萌萌坐在角落。
“丁玲!”韩以若自从离职后就不曾见过丁玲,陡然看见她们感觉好亲切。
当她走到丁玲眼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丁玲双眼红肿,嘴角似乎是受了伤,还带着未结疤的伤口。
她发丝凌乱地坐在那儿,怀中四岁的女儿脸上还挂着泪痕,病怏怏地正抱着一大杯奶茶吸着。
她们的身边还有一口旅行箱外加两个大塑料袋,隐约可以看见塑料袋下还有一些小孩子吃的儿童奶粉用的牙刷毛巾。
“你们怎么了?”韩以若放下包,蹲下身来摸了摸孩子的脸颊,果然,这孩子还在发烧。
丁玲还未开口,眼泪唰得就流了下来,边哽咽,边痛骂:“那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在外面搞女人!这个月一分钱没拿回家,孩子病了没钱看病,说他两句还对我动手!”
“所以,你就带着女儿离家出走了?”
“不是的……”丁玲摇摇头,不住地擦着眼泪:“是他们把我们赶出来的!那个死男人说小三是本地户口家里还是拆迁户,他们就一起把我们赶出来了……”
韩以若心酸极了,丁玲的惨况她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这一次,格外严重。
其实丁玲年轻那会儿也是个水灵灵的美女,嫁给现在的老公可谓是一波三折。
因为是外地人,婆家从来都是诸多挑剔千般折磨,还是怀了孕显怀了没办法才打得结婚证,至今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补办,更别说按照风俗给什么聘礼首饰了。
好不容易结了婚后,丁玲的老公不着家不管事儿还常常不给钱,她三班倒赚几千块的工资每个月拿出来补贴家用花得光光得,在家还不能有个脾气,不然婆家一起联合起来数落她。
她今年不过才二十七,看起来饱经风霜,一双手更是粗糙得没法看。
韩以若有些鼻酸,问:“那你们现在怎么办呢?这样的男人,宁愿不要了,可你和孩子怎么打算呢?”
“不知道……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我哥最近才盖了房子生了二胎,娘家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看看你能不能帮帮我……”丁玲越哭越伤心,连带着怀中的孩子也哭了起来:“我这个月工资才发没几天,就拿回去给家里交了不少费用,现在身上就几十块了……”
“刚好我发了工资,虽然不多,可以先给你们应急。”韩以若这就拿出了钱包,抽了三千块钱出来,塞进了丁玲手里:“因为我上个月也就只是干了不到半个月,所以,发得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