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中便积了些药毒,身子虚弱,若想亲近,只怕王爷还要再等上几年。”

姬谦俊脸薄红,低低咳了两声,“自当如此。”

沈襄却没什么不自在,他今年三十有二,与姬谦年岁差不多,该经历的早经历过,看着姬谦一副后生晚辈的纯情模样只觉稀奇,想来想去,只怕也是情之一字在作怪了。

两人谈拢了事,天色也不早了,因着姬谦和沈瑜林晚间还有场庆功宴,而沈襄也要连夜下江南办事,也未多留,一道上了马车,散了去。

“你同我师父怎么说的?”沈瑜林靠着姬谦的肩膀把玩他的长发,眨了眨凤眼。

姬谦笑道:“三十文钱一斤,沈先生把你卖给我了。”

沈瑜林捶他:“这是猪崽价。”

姬谦笑意漫开,靠在沈瑜林耳边道:“好吧,你是无价之宝。”

“所以一厘也不用花?”沈瑜林挑眉,姬谦低低一笑。

“说真的。”沈瑜林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还是防着些五王爷罢,他明面上虽没了竞争机会,可绝不会就此罢手。”

姬谦道:“兄弟一场,他是什么人我清楚,父皇也清楚,如今父皇不过拿他做磨刀石而己。”

沈瑜林皱了皱眉,“有时候刀也会磨断的。”

晋高祖可谓是开创了夺嫡先河,因有八百年盛世为证,不知多少帝王争先效仿,御之一朝更是如此,为免皇子不争,还故意弄得长子不嫡,嫡子不长,诸皇子相争致使内耗严重,结果竞争出的帝王不提才识谋略,倒都是做戏的好手,一个个工于心计,比后宅妇人都多几个心眼。

史有元靖太子,慧乾太子,宁显王,御平王,御郑王……俱是深得民心,帝王气象,却都死在了自家兄弟的阴谋诡计中,令人唏嘘不已。

姬谦失笑,摸了摸沈瑜林的长发,低叹道:“断了,再换一把磨就是,父皇的儿子,不止我一个。”

沈瑜林抬眼看他,马车里壁灯昏暗,二人的眼睛却极明亮。

“天家无情,这是母妃从小教我的道理,父皇心里有的,不过是景仪姑姑和小叔叔罢了。”姬谦微微一笑。

沈瑜林拍了拍他的背,“人生一世,哪有十全十美的,至少还有人牵挂,就够了。”

这时节天热,马车又未打帘子,两人靠在一起其实不是很舒服,但姬谦莫名觉得,就这么一直抱着他的少年,也挺好的。

欢愉总是短暂的,马车还是到了王府,因着自请清查欠款的官员大多数是永宁一脉,庆功宴自然便开在了永宁王府里。

姬元亦抱臂立在二楼扫向席中,淡淡道:“那便是左都御史齐勉?昨日那女子的爹?”

李平盛猜不出自家世子的意思,只好斟酌着道:“是啊,齐大人是镇国公世子,官声一向很好,对王爷也是忠心耿耿,王爷待齐大人一向礼遇。”

“忠心耿耿……”姬元亦嗤笑一声,道,“且记着罢,他女儿会是世子妃。”

李平盛一头雾水,昨日那齐姑娘故意崴脚勾搭世子爷,世子爷不是将人丢进湖里去了吗?怎么还要娶她?

难道这就叫口是心非?世子爷的心呐,可真是海底针。


状态提示: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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