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换了孩子,而审问了之后,吴氏一一都招了。说的确是她鬼迷心窍,趁着二婶生下孩子后短暂的昏迷,用自己的女儿换走了二婶的女儿。

就此,事情便有了定论。

满府里并无人对此存疑。两个女娃的命运就此颠倒,二婶养了几年的女儿和吴氏都被送走,再无人关心他们的去处。

他却始终会想起二婶对那个孩子的疼爱,那的确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小时候特别爱笑,笑起来的时候满眼都是星辰。那孩子被人送走之后,他一直想要把人找回来。

即便不再是二房的大小姐了,也可以养在府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到底是看了几年的孩子,不会因为不是余家的孩子了,便再无半点情谊。

可爹却坚决不让他管这个事,说是那孩子被送去了哪里,根本就不知晓。也许二房为了掩藏这个丑闻,已经处死了那个孩子。

他闹了很久,爹也没让他去找。后来渐渐的,他也接受了那个孩子或许已经没了的事。

直到几年前,府里的仆人说在京城城郊见到过吴氏,和周围住的人打听过,说吴氏的家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孩子。他也就更觉得,那个孩子当年就被害死了。

那个时候他便知晓,二叔到底是余家的家主,即便再和善的面目,也是个心狠的人。

即便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到底是养了几年的,难道真没有一点感情吗?即便是不当女儿来看,至少也该留那个孩子一命。

一个才出生的孩子知晓什么?被人换来换去也并非自己所愿。

终归孩子最是无辜。若是罪魁祸首吴氏都能活着,为何就不能放过那个孩子?

“最初的确心有疑惑,可我家老婆子也说了,大小姐身上的胎记的确和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样,这是做不得假的。公子莫非觉得,于姑娘便是当年那个孩子?”福伯只觉得混乱起来。

若于姑娘真是当年那个孩子,那才更说不清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世上,怕是没有谁会比做娘的更容易认出自己的孩子。莫非二婶当真傻到这样的地步,会不知道一直养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余杭沉吟着。

天下真有做娘的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何况对吴氏的处置也很奇怪,仅仅就是撵走了而已。而吴氏一个做娘的,自然知晓招供后,自己的女儿必然要遭殃,又如何肯被打几下就招认了?

“可这些,也都只是猜测。”

“所以我想知道玉忘苏的过去,余家虽小心隐瞒,我却知晓,什么双面绣是余家的独门绝技?其实那是二婶家里给的嫁妆。”

当年二婶的绣艺十分出众,世间南巡。

而余家能有今日,不得不说其中有二婶的功劳。

偏偏玉忘苏长的那么像二婶,还有那样的绣艺,不得不让他心生怀疑。若是当年那桩事当真有人造假,他必然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

福伯神色也严肃起来,若那件事真有假,的确是要弄清楚的。

总不能让二夫人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

“此事,怕还要从吴氏身上着手。”福伯说道。孩子的真真假假,如今还活在世上的,只有吴氏最清楚。

若想知晓当年的真相,那么务必还要在吴氏身上下功夫。

“吴氏的事,等我们回京再说。我们调查此事,务必下心,不要让二房的人知晓。当年的事,二房不少人都脱不了干系。”

“公子放心,老奴做事,何曾马虎过。”福伯先退了出去。

余杭喝着半盏早就冷了的茶。

当年的事到底是怎样的?胎记可否作假?那胎记他是不曾亲眼所见,不过当初二叔也说,二婶身上的有那样一块胎记,在比较私密之处。

想来便是做不得假。

楚欢颜来找了玉忘苏一趟,说起府城锦绣阁开张的日子。“日子定在了这个月十六,是个难得的吉日。”

“都准备好了?”玉忘苏笑着问道。事情都是欢颜在忙活,她倒是都没操过心的。

“都好了,衣裳也已经做出一些来了。只是可惜你都不能亲自去一趟了。”

“我要能亲自去,可要拖到年后去了,哪里能等到那个时候。”玉忘苏笑着抚摸着小腹。推算的预产期便在这个月,她自然是一日都不敢外出的了。“不如你带着博闻和月牙他们去玩一日吧!”

“好啊!”楚欢颜笑着点头。

“我不去。”月牙却是一个劲摇头,“姐夫说了,姐姐可能这个月就要生孩子了,我要陪着姐姐。”

“我们月牙还真是懂事又乖巧,不知道谁以后那么好的福气,娶了你去啊!”楚欢颜捏着月牙的脸,“不去便不去吧!以后也还是有机会去玩的。”

月牙自己不愿意去,玉忘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你们此去,要小心范家。”玉忘苏握了握楚欢颜的手。说到范家,她才觉得这个姓氏很熟悉。她猛然看向了徐邈,“府城的范家,可是和余家竞争皇商之位的范家?”

先前只听话反范家势大,倒是都没往这个方面想。她如今才忽然想起,其间怕是有些关系。

“范家的支脉很多,我对范家并不熟悉,不敢断言。可若真是那个范家的人,我怕他们其实是冲着你来的。”徐邈略微皱眉。

先前锦绣阁画册丢失,注意力都只在苏可和紫鸢身上。留意到范家,还是因为知晓紫鸢嫁入了范家。

若当真是范家在背后谋算,那所图不小。

霓裳阁,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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