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一晃,到了七月初十,今天是跟各管事核对初一到初十账目的日子。

辰时三刻,莫衣衣带着明玉、珍珠、翡翠、如意以及何妈妈等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院子内,只见靠近回廊处阴凉的地方摆着一把太师椅,椅子正前方摆着一张红木书桌,笔墨纸砚并列其上,最引人瞩目的当属一把黑亮亮的算盘和厚厚的一摞账册。

众管事已经陆续到来,肃穆的氛围令的大家都不敢高声喧哗,谁也不知道这大夫人今天要唱的是哪一出,以往都是拿着自己记的账册照本宣科的念一遍,如果没有疑问就算对完账了。但看如今这阵势,竟是要现场清算一遍,可是又没见到外面请来的账房先生之类的人。莫非,这传闻中只会风花雪月的大夫人还精于算术?

来到院内,莫衣衣坐在椅子上,对众人道:“人都来齐了吗?若是都到齐了,就可以开始了,不知哪一位管事先来?”

安静了片刻,一位40多岁的管事上前一步,准备跪下回话,莫衣衣抬手道:“免了,直接回话即可”。

那管事俯身鞠了一躬,副手上前递过账册,翻开来念到:“裁衣房孙富贵上禀:本月开始赶制各房秋衣,先根据各房名册上人数按每人两套裁剪,共采购内衣用细棉布十匹,每匹半两银子,外裳用松江布十匹,每匹一两银子,各色针线纽扣共计三两银子,一共用了十八两银子,初一领了二十两,除去这些花费,尚剩余二两纹银。由我和副手小全子同去采办”。

莫衣衣听完,在桌上堆着的账册上翻了翻,找出一本来,又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点了点头道:“嗯,你可以下去了”。二人鞠身退下。

见到如此简单就交完了差,众管事不由吁了一口气。只见又一人大步上前,叉手一揖:“膳食房采买马老六上禀:本月根据各房所需,共买鸡蛋二十枚,每枚十文钱,活禽鲜鱼各五样,共用了八十两,猪牛羊肉各十斤,共用了一百五十两,各色点心瓜果,共用了二十两,月初拨银三百两,还剩四十两了。这是账册,由我和杜五子共同采买”。

说完,等着莫衣衣发话,莫衣衣听完,拿起笔,在纸上唰唰的写了起来,边写,边从桌上的账册里翻了一本,写写看看。不多时,她放下笔,抬头对着马老六道:“杜五子呢?让他上前回话”。马老六道:“杜五子身体不适,今天在自己房里休息呢”。

“是吗?来人,去杜五子房间,把他抬也要抬来!”莫衣衣对着左右吩咐道,众小厮领命,不多时,杜五子跟着小厮们走了进来,上前跪下了,莫衣衣问道:“小杜,这几日是你和马掌事一起采买的吗?”

杜五子并不抬头,道:“是,是我二人一并采买的”。听闻此话,马老六笑道:“夫人,可是还有疑问?我马老六办事,你就尽管放心吧!”

莫衣衣啪的一拍桌子:“放肆,你办的好事情!我竟不知,金府竟然还有你这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拿着府里的银子装进自己的腰包。”

马老六愕然道:“大夫人,何故此言?可不能空口白牙诬陷我。”

莫衣衣冷笑道:“好,今日就让你口服心服”。拿起桌上的算盘,一边噼里啪啦的拨动,一边道:“鸡蛋20枚,去岁同月只需五文钱一枚,活鸡三十文一只,活鸭四十文一只,鲜鱼二十文一条,各5样,只需花费四十五两纹银。猪肉五十文一斤,牛羊肉七十五文一斤,共需花银一百二十五两。这些是一百五十六两银子。”

她停下拨算盘的手,盯着马老六道:“各色瓜果数量不清,就暂且算你六十八两,那么马掌事,你告诉我,算上余钱,还有二十一两银子去哪里了呢?”

马老六低头不语,莫衣衣又问地上的杜五子:“你来说,何故你二人一同办事,会有如此大的失误?如若说不清,那只有算你二人合谋,对这种见利忘义,偷拿暗藏的人可算偷窃之罪,府里是可以送官查办的”。

杜五子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哽声道:“大夫人,明察秋毫,请您为小人做主!”

待众人看清杜五子的脸,都吃了一惊,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流血了。莫衣衣吃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老六抢着道:“回大夫人,昨天这小子晚上起来上茅房,天黑看不清,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脸了。”

杜五子瞪着马老六:“你胡说!明明是你逼着我在账册上签字,我不肯,就被你打了一顿,还强行按了手印。”转而又对莫衣衣道:“禀大夫人,这马老六去买东西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小人要跟着也不让近前,账册也是他自己写的,小人并不知情。”

莫衣衣闻言,对马老六道:“马掌事,你还有何言?杜五子说言是不是真的?”

马老六瞟了杜五子一眼,冷哼道:“自打三夫人掌家以来,我就在采买上了,这几个月从未有人说过闲话,如今大夫人你一来,就鸡蛋里挑骨头。更何况,你看的都是去年的账册,或许今年物价涨得厉害呢?”

莫衣衣怒极反笑:“哦,这么说马掌事是不承认了”?“口说无凭,何以令人心服?”看着马老六不可一世的样子,莫衣衣对杜五子道:“小杜,马老六所去购买的商家你可知道?”

杜五子连忙道:“知道,小人跟在马掌事后面,虽不能近前,但那些商贩摊位还是记得的”。

“好,何妈妈,安排几个人跟着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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