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决了黑晴明的事件之后,三条府迎来了难得清闲的日子。

偌大的庭院内,高大的树木在阳光下飒飒作响,柔和的轻风从不知名的远方席来,裹挟着清浅的花香,端得是惬意怡人。

“哒哒哒——”

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坐在廊下梳理着毛发的小狐丸微微侧首,在瞧清楚来人后眉梢一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呢,小天狗。”

正飞快磕哒着木屐、一路飞奔而来的短刀闻言,越发加快了步子。

他长长的衣袖一振,下一秒,便如同凌波的飞鸟一般,出现在了小狐丸的身侧。

“呐呐,小狐丸,你知道三条大人在哪里吗?”

短刀的声音因之前急速的奔跑而略显急促,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双目晶亮,满含期待地问道。

“三条大人的话,还在锻刀室哟。”

“诶,怎么这样……”

小天狗纠结地拧起了眉头,失落地嘟哝着。

小狐丸见状,好心地解释道:“黑鹤的损坏程度你是知道的,想要修复那样一振刀剑并不容易,需要很多时间。”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锻造一振刀剑花个一年半载都不是什么大事,黑鹤虽然不是需要重头锻造的新刀,但那样凄惨的伤势,在没有审神者的灵力和加速符的情况下,身为普通人的三条宗近,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半点不会少。

不过话说回来……

“你找三条大人有什么事?”

“……祭典。”

似乎是因为提及了感兴趣的话题,于是本来恹恹的小天狗,很快再度振作起了精神,手舞足蹈地比划道:“我听门口的护卫说,外面正在举行祭典诶!我想——让三条大人带我们去看看!”

因为本身是付丧神的关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一旦涉及到离开三条府的活动,一般都是由三条宗近带着他们去的,就比如之前中纳言家的宴会。

“我想,三条大人最近应该都没有时间。”

小狐丸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慢悠悠地说道。虽然很遗憾,不过,那位沉迷修刀的刀匠,现在显然是不会有心思出去逛祭典的。

“嘤……”

小天狗发出了委屈又细碎的呜咽。

小狐丸好笑地睨了短刀一眼:“真的那么想去的话,不如去找兄长。”

他狭长的眸子盈满了笑意,流转着琉璃色的光泽:“如果兄长愿意陪你去的话,三条大人想来也不会阻止的。”

三条宗近之所以不让他们单独外出,无非是不放心他们的安全。

毕竟京都有很多妖怪和阴阳师,而付丧神这种说不清究竟是神明还是妖怪的存在,无论遇见了哪一边都不讨好。

但是,如果有今剑在的话,单单考虑一下大太刀的武力值,一切就都另当别论了。

“我也想啊!这我一早就想到了,但是!”

小天狗睁大了双眸,激动地扬高了语调:“但是——今剑是个……是个宅诶!”

从脑海里奋力巴拉出了一个从时政那里学到的词,孩子模样的短刀泄气似的揪了揪发梢,满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居然可以盯着一棵树坐一整天,难道我还没有一棵树好看吗……不,我是说……要是今剑能够更加活泼一点就好了……我明明一直都……”

——很想更加靠近一点。

越到后面声音越低,短刀委屈巴巴地皱起眉头,指尖不安分地搅着。

“……”

小狐丸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短刀,片刻后,他倏尔侧目望向不远处,微挑的唇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他这么说哦,兄长。”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短刀说的。

反应过来的小天狗身子一僵,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咦咦咦……不,不会吧?!

小天狗一脸懵逼地抬头,顺着小狐丸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他就瞧见了一颗树——这是整个庭院里最高的一棵树,长势极好,郁郁葱葱,部分枝桠甚至已经探出了院墙之外,带着霸道的生机。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

在那些或浓或淡的绿意间,有一抹银色,惊鸿似的,于无数细碎的光影中倏尔曳过。

——那道对于小天狗来说,一点都不陌生的身影,此刻正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倚靠着大树的主干,安静得如同一抹浅淡的月色。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天狗的视线,那人漫不经心地转了转眸子,侧目望来,居高临下。

“……诶?!!!”

小天狗抬手指着那人,猝然拔高的声调不稳地颤了颤:“今剑?!”

“你……难道说,你一直都在吗?!”

明明昨天还只是坐在回廊上,盯着这棵树看,今天居然已经挪到树上去了吗?!

更重要的是,作为侦查力最好的短刀,他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小天狗啪地一手捂脸,生无可恋:“这么说来,今剑你都听见了吗……”

没有什么比背后抱怨,还偏偏被当事人抓包更加糟糕的了。

——呜哇,可恶!果然还是修行不够!

一旁的小狐丸望着短刀骤然失态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瞧向了立于高树的大太刀。

银发金眸的付丧神也正望着这边,波澜不惊的眸底清清泠泠,一如既往的安静,未做言语。

然而,这份疏冷却并没有维持太久。

随着一阵衣袂的摩挲声,那原本隐匿在树间的付丧神,便倏尔闪身至了小天狗身侧。

接着,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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