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攥紧了手心,闻星歌佯装没事人似的瞥了眼纳兰静渊,然后将他从两个兽人的中间轻飘飘的扯到了自己跟前,随即又去看那蛇化作的男子,说道:“这小孩儿我自然是认识的,尔等应该不介意我带上他一起去见你们主子吧?”

纳兰静渊本就长得眉清目秀惹人喜欢,若不是闻星歌在这,蟒蛇兽人很有可能便要对他做出些事情来,又或者已经将这细皮嫩肉的小家伙拆吞入腹了。

闻星歌说要带着纳兰静渊一起去兽王,蟒蛇兽人眼波一番流转,心想道:“看这女王模样还挺在意这小孩儿,如此也好,倘若女王敢在半路上耍心眼,还可以利用这小孩儿牵制女王。”

于是,蟒蛇兽人点了点头:“既然是女王殿下的人,那就一起走吧。”

路上。

纳兰静渊跟在闻星歌身后越往前走越觉得周围的景色愈发熟悉,等他远远地看到山脚下那片幽紫色的花海后,纳兰静渊怔了怔,随即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闻星歌还在往前走,两个人尽量的放缓了脚步,但尽管如此,闻星歌却清楚,在天亮以前,蟒蛇兽人一定会将她和小孩儿押到皇城,届时,是生是死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片花海夫子曾经带纳兰静渊来过,纳兰静渊知道,就在左前方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那片花丛下面有一条很小的暗河,如果不是细心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条隐秘的河流,想当初他顽皮爱闹,不听夫子的话,无意间掉进了暗河里,夫子发现他不见的时候扯了嗓子拼命的喊他,那时候他不会游泳,溺在水里已经呛了许多冰凉的河水,所幸夫子到底是于害的,不消片刻便拨开花丛跳了下去将他救起。

往昔往事,如今想起来,竟还似昨日才发生般,但时光却早已倏忽而过,当初纳兰静渊在这里被夫子给救上来,不知道这回他还能不能死里逃生?

眼前的这片花海在月光下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美丽又妖冶,众人走在花海里,纵使血腥暴力如兽族,也不禁沉醉于此花的魅力。

终于,近了,距离那条暗河的位置越来越近了,纳兰静渊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他的心现在跳得很快,但他脑子里所有的计划都清晰无比,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轻轻撞了撞闻星歌的胳膊,纳兰静渊忽然冲她挺高兴的笑了,如此让人放心不下的笑容在月光下几乎要夺走闻星歌的注意力,她有些发怔地盯着眼前的小孩儿,而纳兰静渊就是趁这个时候将闻星歌手里的匕首夺了过来。

一直密切监视着两人的蟒蛇兽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纳兰静渊的动作,他以为纳兰静渊要对自己动手,下意识的先往旁边侧过了身,而与此同时,纳兰静渊将匕首在众人还未反映过来时用力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连天地都静了下来。

血的味道在空气中迅速飘散,连日来,闻星歌已经对这味道十分熟悉,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闻到小孩儿的血液,她浑身僵硬着站在原地看着小孩儿的笑容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苍白无力,直到小孩儿终于撑不住跌倒在地。

蟒蛇兽人显然没料到纳兰静渊会忽然自杀,他拧着眉站在不远处用手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这人为何这么做,是另有花招还是说只单纯的想要寻死。

一阵夜风吹来,秋天的夜更凉了,闻星歌浑身一个激灵,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她睁大了一双眼看着面前的纳兰静渊,双腿就如同失了力般直直地朝地上跪下去。

有血从膝盖处渗出来,闻星歌丝毫不察有痛,纳兰静渊见她如此,费力的朝她伸了手过去,极轻极轻地唤了闻星歌一句殿下。

颤抖着唇瓣,闻星歌原本想问一问为什么,但话到了喉中,她竟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将纳兰静渊死死搂入怀里手足无措的看着那柄插在纳兰静渊心口的匕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小孩儿不是最怕死吗?还没到最后他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怪她不能兑现承诺保护他吗?是在怪她吗?

一瞬间,千万种念头从闻星歌脑海里奔腾而过,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法让她接受眼前这一幕。

蟒蛇兽人见闻星歌跪倒在地上抱住了纳兰静渊,半晌没有声音,他想起传说中这女王狡猾无比,顿时想到这会不会是两个人商量好的戏码,这样想着,蟒蛇兽人顿时站不住了,他拔腿上前就要将两人分开,可还没等他踏出一步,下一秒闻星歌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了整个山谷。

她抱着纳兰静渊仰起头绝望而悲切的对着夜空上明亮的月光哀声恸哭,然后她低下头注视着纳兰静渊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为什么还要回来!”

闻星歌的哭声在纳兰静渊听来已经有些遥远,他像是一个累极的旅人忽然停下来,恍惚中听到闻星歌问自己为什么,纳兰静渊使劲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他努力睁开越来越沉重的双眸,费力地将一双唇靠在了闻星歌耳边,片刻后断断续续的轻语道:“殿下你你已经是唯一唯一能拯救四族生灵的林木女王你不能有事你必须必须活下去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殿下这一路走来每次都是你保护我这回这回该换我来保护你了你一定要找到新箩大人殿下谢谢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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