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卿“腾”地从床上坐起,夜风从窗口吹进,脸上传来一阵凉意,身上的衣裳也已经被汗水浸透。
她叹了一口气,胡乱地擦了擦脸,披件外衣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后,方才觉得舒坦。
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整片天空,站在楼上向下往去,点点灯火照亮了温如卿的双眸,鞭炮声传入她的耳中,让她闻到了久违的烟火味。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唤道:“公子。”
是许宁的声音。
温如卿答道:“进来。”
许宁打开门迈进房间,又顺手将房门关上。
温如卿瞧他神色疲惫,想必是查探了半日,但从他脸上又看不出任何欣喜的神情。
“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果不其然,许宁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摇摇头:“没有。”
温如卿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先别担心,如果许长老真是北疆皇室劫走的话,想必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找到,而且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自乱阵脚。”
许宁点点头:“是,公子。”
温如卿道:“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许宁问道:“何事?”
温如卿白他一眼:“回去睡觉。”
许宁愣住了:“公子,这……”
温如卿道:“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敌人还没出手恐怕自己就先倒了,快回去睡一觉再说。”
许宁有些犹豫,道:“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
温如卿佯装怒道:“以你现在的样子,除了拖后腿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怎么?难道你想抗命?“
许宁急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回去。”
温如卿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许宁便依言退了出去。
北疆皇宫内
着一袭明黄色衣裳的齐璇喻站在朗月台上,俯瞰着皇城的万家灯火。
今日,是他的亲生父亲,北疆王齐逸的五十岁生辰。
如今,他是北疆王亲口承认的王子,也是他唯一能够倚仗的儿子。
可谁知,早在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是在宫门口被卫兵驱逐,而他的父亲,坐在华丽精美的轿辇上,经过他的身旁。
他只能抬头仰望,可他的父亲,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眼神淡漠而疏离。
原本满腔的兴奋之情在一瞬间冷却,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更没有人相信过他,保护过他。
除了那个女人。
只是可惜……
他前两天听到了她被斩首的消息,他却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段陵暄不会放过她,若换做他自己,也一定不会容忍任何人的背叛。
如今,她的尸体,恐怕已经再乱坟岗的某一处角落里,慢慢地腐烂,发臭。
是他,用她换来了如今的地位。
“可惜……真的只是可惜了。”他低声呢喃着。
正在出神的齐璇喻,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暖意,一件厚实的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王上,夜里寒气重,小心受凉。”
素昕站在他的身后,低声提醒道。
“王上?”齐璇喻笑着回头,“你唤我王上?”
素昕点头:“这天下,迟早会是王上您的。”
齐璇喻回头继续看着皇城的街,眼神缥缈:“可我却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素昕走到他的身旁,她是唯一一个获得齐璇喻的允许能够与他比肩而立之人。
素昕道:“这一切只是王上的错觉,等您登基后,自然会踏实很多。”
齐璇喻笑而不语,沉默片刻后又道:“阿昕,你知道失落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素昕看着他,眸光闪烁:“属下……不知。”
齐璇喻又道:“自从我回来后,经常感觉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空落落的,你说,这是为什么?”
素昕低下头:“属下……”
齐璇喻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想必你也是不懂的。”
素昕抬头看他,却并不说话。
齐璇喻道:“对了,明日便是‘三十流水喜宴’的后一半,食材要注意搭配好,不可出任何差错。”
素昕拱手应道:“是。”
齐璇喻的眼神又转为狠厉,问道:“人已经处决了?”
素昕点头道:“是,一切都已按照王上的吩咐准备妥当。”
“那……明日还要将他的首级挂在城楼上吗?”
齐璇喻转头厉声反问:“为什么不?!我要让那些老不死的看看,背叛我是什么样的下场!”
“把我要处决许清扬的消息放出去,明天多派些人手藏在人群里,那群老不死的一定会派人来查探消息,说不定来的就是温如卿,一定要给我盯仔细了!把她抓过来,身为晏熙宫第一堂主,我不信她会不知道龙纹玉佩的下落!”
“是!”素昕应道。
温如卿在一楼要了张桌子,点了几样小菜,一边吃着一边留意四处的消息。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一些消息传入了她的耳中。
“哎,我刚刚听到消息,昨晚有刺客潜入皇宫,企图行刺我们即将登基的王子呢!”邻桌的一人说道。
另一人一听,立马来了兴趣:“真的吗?谁有那么大胆子敢行刺王子啊?”
“谁知道啊?”说着那人压低了声音道,“这王位谁不想要啊,这新王如今就在这风口浪尖上咯!”
“那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