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将碗搁到一旁的瞬间,易水寒忽然道:“不行。”
叶忻沫莫名其妙地直起身,纳闷地问:“什么不行?”
易水寒静静地看着她,说:“不能看你身陷危险。”
听罢,叶忻沫只觉得全身开始发热,特别是脸颊与耳朵都热得有些发涨了。“我……我把碗送出去,顺便整理一下,你先躺下休息。”说完,叶忻沫便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看着叶忻沫落荒而逃,易水寒莞尔一笑。那一刹,那笑容竟像一抹柔和的阳光,宛若荡漾在万物之中,从容且悠然。
水柔那丫头虽然经常爱说瞎话,但是这一次,她却是做了一件好事呢。既然她告诉那个小女人说他需要好好休养几天,那他就一定会好好地“虚弱”个几天的。
叶忻沫刚刚好像说,她要在这里住个几天,这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前几日她避他如蛇蝎,今日却给了他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了。送上门的好事,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于是,叶忻沫的“看护之日”就这么开始了。她和易水寒,还是像原来那般相处,只不过这次是她老往他这里跑,而不是他往她那跑了。
而且,她为他端茶送水,外加陪着他打发时间,可谓尽心尽力、无微不至了。
就像现在,易大庄主靠在床边看着书,叶忻沫就搬一张椅子坐到了床前,安静地捧着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这里面一片寂静,叶忻沫看得是津津有味,但是某庄主却频频出神,书页后面的双眼时不时地偷偷瞄她两眼。但是,叶忻沫不知是看得太专注了还是故作不知,还是看得非常的心无旁骛。
这时,易大庄主放心手中的书,道:“水。”
叶忻沫闻声,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喝水。”
叶忻沫看了一眼旁边柜子上易水寒伸手就能拿到的茶杯,还是伸过手去将其拿来递给了他。她腹谤着易水寒书都能捧得动,没道理连一杯茶都拿不来啊。
况且,她坐在这里也有小半会儿了,看他脸色似乎也不差啊。
留意到叶忻沫打量的眼神,易水寒垂下眼眸,以免让她看出什么异样。随便喝了小两口,他便将茶杯递还给她,淡淡地道:“我乏了。”
听他这么说,叶忻沫刚生起的疑惑立刻消失无踪了。她连忙起身道:“那你快躺下休息吧。”说着,她便为易水寒放下枕头,还为他拉起被角让他躺下,最后将他把被子给盖好,这才走了出去。
听着叶忻沫往外走去的脚步声,易大庄主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叶忻沫心想着晚上需要留下照顾易水寒,便直接走出了无忧居,准备回自己的小屋整理一点东西过去。易水寒那里只有一张床,所以她只能在外面的榻上睡个几晚了,因此,她需要拿的是保暖的东西。比如被褥、毛毯之类的。
走进内室,见司空敏慧正在小睡,她便放轻了动作。不过她还没走几步,司空敏慧就醒过来了。
司空敏慧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眼眶,有些迷糊地开口:“忻沫,你回来了。”
叶忻沫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的动静太大了。”
“没事。”司空敏慧摇摇头,“我就是小睡一下,睡多了也不好。”看叶忻沫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一床毯子,她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拿毯子出来做什么?”
叶忻沫关上柜门,答道:“庄主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我打算去无忧居小住两天,留在那里照顾他。”抱着毯子转身看向司空敏慧,她接着道:“你一个人住在这没问题的吧?”
司空敏慧在点头的同时,额角一抽一抽的。易水柔那个臭丫头真够厉害,竟然把叶忻沫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还主动说要搬到易水寒那儿住去了。
看司空敏慧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叶忻沫关心道:“怎么了?”
闻言,司空敏慧连连摇头。“没事没事。”这件事情,她不论说还是不说,归根结底都与她脱不了干系。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叶忻沫将易水寒中毒之事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肩上,还想方设法地“赎罪”。
至于易水寒那块木头,显而易见,就是在顺着易水柔设计的路子来走了。虽然这个情况有些委屈忻沫了,但这的的确确算得上是暂时的万全之策了。所以,司空敏慧觉得自己还是选择保持沉默的好。
不过,司空敏慧知道自己该在忻沫发现什么之前先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不然到时候,她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想到这儿,司空敏慧掀开被子,给自己套起了外衫。“对了忻沫,木头那里好像就只有一张床啊,那你打算睡在哪里啊?”
叶忻沫将手中的东西抱紧了些,道:“就在外面的榻上睡睡就好了,我先把这东西抱过去,晚些时候再跟你说。”说着,她便要走出去。
司空敏慧闻言一惊,手上连忙束起了腰带。“就那样睡在外面怎么行呢?近日夜里寒气变重了,你那样可是会生病的。”
听到司空敏慧的关心,叶忻沫正准备迈出去的步子倏然一顿,她道:“没关系的,这种天气也不是很冷。况且,不睡在外面的话,我难不成要和易水寒睡在一起啊?”
穿好衣服,司空敏慧迅速套上鞋子,然后快步走过去将叶忻沫手上的东西拿了过去。看她一脸惊疑,司空敏慧反而淡淡一笑。“我不能让你委屈睡在榻上,你先别急着过去,就在这好好待一会儿,我去吩咐我的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