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一行四人,虽然风格各异,但却都是俊朗挺拔的美男子,所以一进门,就受到了众人的关注。
不过,赌徒们可不像是大街上的小娘子,关注的是他们的容貌。
赌徒们心里想的是,又来了四只肥羊!
衣着华贵,面生稚嫩,眼眸清纯中带着好奇,这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来见世面的,口袋里装的都是钱,忍不住就要往外奔啊!
赌坊的小二也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笑脸相迎热情周到,“哎呀,几位公子爷,是头一次来同福赌坊吧?想玩点什么?”
他卖力推荐,“这里有比大小,推牌九,同花顺,叶子牌,您想玩的,应有尽有。”
薛琬笑着说,“那就比大小吧,简单一点。”
小二嘿嘿一笑,“公子爷,您怕是小看了这比大小。比大小可不简单,有比骰子的,有比物件的,还有比价值的。”
他问道,“不知道你们是想比什么?”
薛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比骰子。”
不就是个赌坊嘛,又不是青楼,搞那么多花样干嘛?
小二领着他们一行四人去了里面一个大桌,四周围了不少人,有下注了的,也有就是看热闹的。
见到有人来,看热闹的倒上主动自觉地让出了道来,让四人很容易就都围站在了大桌旁。
小二问道,“几位是现在就下注还是看几把再说?”
薛琬道,“哥几个都是头一回来皇城见世面,也不知道你们皇城的规矩和我们南边的一样不,还是先看几把再说。”
小二心中暗喜,原来是外地来的肥羊,哦,不,公子爷。
这些外地的豪客上皇城都是带足了银两,生怕被皇城人士说土包子,那出手可都阔绰得很。这四位,想来又能给赌坊创收不少银两,赌坊生意兴隆,他的佣金就多,下个月就是他相好的小翠过生辰,看来同心坊那对玉环是买得起了!
小二差点笑出声来,分外热情地介绍着投骰的玩法。
三局过去,骆真每次都可以凭借超人的耳力听出结果,然后再偷偷告诉薛琬。
“小姐,我还可以听出数字的大小。”
薛琬笑着摸了摸骆真的小脑袋,“我知道你有本事,嘚瑟在心里就好了,可别显露出来。这赌坊里没有一个好人,小心他们看到了你的才能,把你偷偷拐了去。”
她当然知道骆真的能耐,不过孩子太小。兴奋都摆在脸上,这些小二荷官还好,若是遇到了司徒渺,怕是一眼就能看出鬼出在他身上。
司徒渺前世是千机司的线人,但一直都不肯归入千机司的麾下,是个特立独行又有本事的人。
陈王惜才,竟也由着他了。
他几番出入千机司,自然也认得了骆真,当时就对这孩子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甚至还亲自开口向陈王要人。
若非骆真的能力在千机司也是独一无二的,恐怕陈王还真的会忍痛割爱,将骆真舍给司徒渺。
所以,在不得不用骆真的能力引司徒渺出现的同时,薛琬也决意要好好隐藏骆真。
毕竟现在的她,并不是千机司说一不二的掌门人,只是个外地来皇城的闲贵子弟。而对方,却是此地的地头蛇。
骆真却冲她笑笑,“我师父在这里,谁敢拐我走呢?您多虑了!”
师父?
拓跋祐笑着说,“哦,公子还不知道吧?我见真儿资质不凡,十分惜才,便将他收入门下,做了我的亲传弟子。入门仪式就在三日之后,到时候还望公子赏脸出席。”
他顿了顿,“我龙虎拳馆不轻易收弟子,真儿可是这十年来头一次。以后,怕也不会有了。这个徒弟,我很重视呢!”
薛琬撇过脸,看到拓跋祐似笑非笑望着她,隐有挑衅神色。
她心中有些恼意,但对着天真的骆真,她却只能憋着这口气。
“真儿能有祐老板这样的师父,也是他的福气和造化。三日后的拜师礼,我一定前来,祐老板且放心。”
拓跋祐果然不是个怂货,自己将了他一军,他乖乖认命,马上就有了后手,将自己在意的骆真收为徒弟。
如此,自己与他,就有了扯不断的联系。
她想利用拓跋祐来保护家人周全,度过半年后那个难关。
而拓跋祐也想利用她,来重返鲜卑。
两个人暗自用眼神角力,骆真浑然不知,他兴奋地说道,“公子,我们该下注了!”
薛琬笑着说,“好!”
一连五把,薛琬指哪赢那,让小二的脸色有些不大好。
小二心想,都说新人手气好,原来真有这件事!唉,再玩几把,估计就好了。
他冲着荷官使了个眼色,希望荷官可以给力一点,这几个都是待宰的肥羊,别说羊肉没给吃到,还弄了一嘴的羊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又玩了十把,荷官也急了。
他已经偷偷在骰子上动过手脚了,谁知道却还是被这几个客人蒙对了。
这群人出手豪阔,也舍得下注,一来二去,居然已经将筹码堆积得如山高,若是这一把自己再失了手,那怕是要赔不少的钱。
说时迟,那时快,他偷偷地又在骰子上动了点手脚。
“买定离手啊!”
骆真悄声对薛琬说,“这人偷换了骰子,这一回,里面六个骰子全部都是一点。”
荷官笑着问道,“客官,你们还买大吗?”
他指望着薛琬说还买大,结果薛琬却道,“买了十几回大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