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俾文看她笑了才反应过来,也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一脸尴尬地对着她傻笑。

崔瑾珠觉得逗趣,手指捏着棋子微一犹豫,便侧身将子投给了沈俾文。

沈俾文看到那漆盒中的棋子,顿时开心得傻乐在当场,一瞬间恨不得拿出来捂在手中谁也不给看。

当他捧着自己的那个漆盒出现在众友人身前时,众人看看他的表情,都是一脸惨不忍睹地回头抹把脸,都不想承认跟这个一脸痴乐的傻子是一伙的。

杨越之走上前去,一手搭在对方肩上,调侃道:“你不会光顾着投子了吧?说上话没?”

沈俾文抬头双眼闪亮亮地看着他,开口说的却是文不对题:“她投给我了!”

这一句似乎把他自己给惊醒了,忽然就狠狠抱了杨越之一把,随后便捧着盒子在亭子里肆意狂奔发泄心中的狂喜,边跑还边冲着天喊道:“她投给我了!投给我了!投给我了!!!”

众人看着他发癫的样子,均大笑地上前扯住他便往地上按,一个个往他身上压。一伙人陪他演了这么一出戏,总算是让他如了愿,杨越之也一脸满足地哈哈直乐。

从莲华禅寺回来,崔瑾珠每天除了按时请安,剩下的时间便一直待在景明院里陪着小赵氏,不是抹花牌,便是下双陆,要么就是画画花样子,听小赵氏安排做各色新衣服。

晚上三爷崔丰玻和三少爷崔玉珏回来吃晚饭,还能听他们讲讲外面的趣事。这是崔瑾珠度过的最为安逸的一段日子,什么都不用管,不需要去操心今□□堂上又议了何时,同是勋贵世家的其他几家最近是受到重用了还是被训斥了,还是有哪些文官又开始闹腾要了。

崔家几个男人基本都是个清水衙门,就她爹一个工部七品笔帖式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万事不愁,崔瑾珠这日子过得,感觉自己脸都圆了起来。

“你这哪儿是胖了啊,你这是才恢复过元气来。你说你自从摔伤到现在,哪一天安生过?也就这几日,才总算养出了几斤肉。”小赵氏边说边又替她披上了一件大氅。

这几日天冷,二姐姐崔槿璮着了凉微有些发热,崔瑾珠打算过去瞧瞧,顺便陪她说说话。

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崔瑾珠就感觉连脑子都清醒了不少,外面飘着雪,一片白茫茫,路过院子看着寒梅迎风傲立,景色并不比春秋之时差。

就是脸被风吹得有些冷,崔瑾珠拉了拉大氅的领子,不再驻足。

进了二姐姐所在的院子,便有丫头机灵地打起了帘子。崔瑾珠进得门来,地龙的热气扑面而来,她才感觉舒了口气。脱下大氅,她在外间稍微暖了下身子,才进去里间。

崔瑾璮这时已是坐起靠在床头,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倒不见病态,她披着外衣侧头笑着对她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过来?”

“就是来看看你,”崔瑾珠走过去坐到床边圆凳上,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稍稍打量了她片刻后道:“看起来还不错,大夫怎么说的?”

“就是着了凉,喝些药养养就好了。”崔瑾璮说道。

“那你可要早些好起来,过几天过年,大伯母定是要带你出门的。”崔瑾珠笑着道。

崔瑾璮闻言却一脸平静,垂眸说道:“年年如此,都闹得慌。”

崔瑾珠看她这般样子,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不知她是被之前蒋家的事弄得灰了心,还是对婚事本就不在意。照道理说,大房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却是一对罕见的恩爱夫妻,二姐姐实不该有这种心态才是。

这般感叹着,崔瑾珠无意中扫见了崔瑾璮放在床边上的绣篮,便另起了话头道:“你生着病呢,怎么还动绣活?”

崔瑾璮闻言却是一僵,继而神色有些紧张地伸手将绣篮拿到起,放到了怀里,两手还不自觉的抚了抚盖在上面的遮灰布。

崔瑾珠看在眼里,却并不多探究,笑着与她说起了这几日里与小赵氏之间的玩乐及父亲和三哥带回家的笑料,只把崔瑾璮说得也开了颜,才收住话头起身告了辞。

崔瑾珠才转身,便听得身后崔瑾璮轻声喊了句“六妹妹”。她回过头来,却看到崔瑾璮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中的绣篮,有些欲言又止,却最终也没开口说什么。

崔瑾珠便只对她笑了笑说道:“二姐姐快些好起来,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崔瑾璮闻言便松了眉头,也笑着地回道:“好,下次我再好好招待你。”

直到崔瑾珠出了门,崔瑾璮才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篮子,掀开上面的布,从中拿出一方白色绢帕来,上面只在一角简单绣了几枝梅,旁边却有一行精心绣出来的一行诗句: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崔瑾璮用手指细细描摹着这两行字,想起中秋那日聚贤楼中吟出这首诗句的那人当时看她的目光,便不自觉盈出一抹淡淡笑容来。

过了几日崔瑾璮的病果然好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过了个年,开春崔家便接到了鹿亭侯府元宵花宴的帖子。

二房陈氏拿着帖子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自从三房那个丢了那么大个人之后,她们家便再也没能借到这样层次的帖子了。

虽说以崔家的地位,之前能接到这样的帖子,也是鹿亭侯府魏家姑娘看了甲班崔瑾璮的面子,但是毕竟也是件值得夸耀的事,尤其陈氏还把其中一部分功劳算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她拉着崔瑾璧细细嘱咐起去做客需要注意的事项,尤其强调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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