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是件非常奇妙的事,花儿留在凤逸身边的时候一直在保护凤逸,如今不在他身边,晚上也不早睡了,独自坐在窗户上,从回来就看着黑暗的天色一直到如今,那双眸子依旧纯粹,仿佛没有发生过之前所有的事,青柠跪在她身后,她没说任何话,也不让她起来,只是安静的看着天空。
天已经到了最暗的时候,花儿忽然心痛的厉害,比离开时还痛,她是不会想事情的,可离开了凤逸,没有人再管她会不会头疼,她便让自己去想,更想早点儿想起曾经她是否忘记过他。
她是西楼的利器,凤逸放走了她必然受罚,花儿似乎是忽然明白过来,瞬间跳下了窗棂,青柠还没来得及说话,冰蚕丝已经飞到她面前,花儿眸子冰凉,青柠愣了一下,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花儿足尖轻点,落地不惊片云,不过片刻便离开西楼行宫,有个地方她最为熟悉,在帝城之中,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安平王府的位置,天边是穆青色,已经快要天亮了,花儿像是一阵风,很快便卷进王府,甚至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已经站在了清逸居门前。
蓝烬回头,就看见一袭红衣,依旧纯粹而美丽的花儿,绝想上前拦一下,而花儿眸子极冷,没有丝毫人气,微微抬手,手中冰蚕丝犹如无数密密麻麻的网,直直扑向房间里的人,诡异而又惊艳,蓝烬立刻后退离开,花儿便不再看他,径直走到床前,凤逸已经被换了一身简单的中衣,身上处处伤痕依旧会有渗血,手上还没来得及包扎,他的眼睛上依旧遮着一条红色的纱巾,这个蓝烬甚至也不许歧玉取下来,花儿走近,拿起他的手腕把脉,几若不闻的脉象昭示着他伤的多重,蓝烬有些担心,说道,“花儿,凤逸没事,你不必太担心”
花儿没有理他,从歧玉的手里拿过药箱,在药箱中娴熟的翻出镊子和匕首,坐在床边毫不犹豫的划开少年的手指,少年在昏迷中皱眉,花儿便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深陷沉睡无法醒来,但那疼痛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即使在梦中也是疼的受不了,他身体弱,根本就受不得任何麻醉药物的药性,一片片带着血肉的碎了的骨头被挑出放在旁边的盘子里,少年虽然昏迷,却汗湿了枕巾,眉头皱成一团,手指甚至不安分的想动,若不是花儿的内力足够高,他此时早就痛的醒来了。
蓝烬有些不忍,刚想开口,歧玉便阻止了他,说道,“花儿姑娘看来精通医道。”
绝也在旁边看着,他清楚的记得那天花儿喝酒过敏,一身的红疹子无辜的看着凤逸,一次一次要求凤逸亲自给她上药,花儿可能本就清楚自己会过敏,也或者以她的医术,自己便知道该怎么治,却非要凤逸担心才满足。
花儿熟练的给他包扎手指,虽然那是她的一哥哥,但她依旧是如同机械化的动作,从来不懂得丝毫温柔,看的蓝烬和歧玉都心惊肉跳的。
好不容易结束了,花儿起身,蓝烬有些疑惑,花儿走到之前凤逸的书架前,拿起那个很大的花瓶,哗啦啦的便倒出一堆小瓶子,蓝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花儿便从中拿出一个,旁若无人的拿出药丸化在水里,端着水就又回到床边。
她不说话,凤逸也不醒来,药根本灌不进去,蓝烬看了看绝和歧玉,纠结了半天还是刚想和花儿说话就被噎在嘴边,花儿把碗放在一旁,扶起凤逸,二话不说自己喝了一口便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少年似乎疼的极了,皱着眉一直挣扎,却被花儿死死按着,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
歧玉看的心惊胆战,眼看着药被喂完,他才颤巍巍的端着自己熬的药上前,结结巴巴的对花儿说道,“花儿姑娘,这个药世子世子他好像不是太喝的下去。”
花儿回头,瞥了那药一眼,便伸手接过,歧玉回头看了蓝烬一眼,两个人意思很明确,有花儿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有机会再此时伤了凤逸,便立刻逃也似的离开,花儿冷冷的目光飘了过来,蓝烬愣了一下,对她说道,“花花儿,涟涟快要醒来了,我我去看看涟涟。”
虽然这事凤涟不可能不知道,但晚点儿知道总是好的,凤逸也不愿意让凤涟看见他伤成这样,花儿也不愿意凤涟知道,便点了点头,蓝烬便和歧玉飞一样的离开,房间只剩下绝,绝犹豫了一下,便立刻闪身消失,不比蓝烬慢了一点儿。
花儿就静静的看着他,她也从未见过凤逸伤到如此程度,虽然凤逸向来温柔,但她是知道的,凤逸绝不是表面上看着那样,能把他伤到这个程度,花儿明白,除了那个人确实很强大,凤逸一定有什么能被那个人威胁,花儿眯了眯眼,便似乎忘了自己头痛欲裂,她扶着他,轻轻吻上他的唇,感受到他似乎微微动作,便轻轻揭开了他眼睛上的红色丝巾。
那双红色的眸子便清晰的倒影在花儿眼里,干净清澈,比起花儿的纯粹不遑多让,映得他苍白的容颜也有了几分明亮,他的眸子一直如秋水,平静又美好,美丽的让人惊艳,花儿的眸子也平静,只是认真的看着那双宛如水晶的眸子,轻声说道,“好好看,一哥哥”
凤逸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时有时无的遮住水晶般的眸子,他没有力气,但却有些调皮的意思,惹得花儿也弯了唇,伸手抱着他,忽然有些难过的说,“一哥哥”
凤逸一开口,才想起之前自己的嗓子被弄哑了,花儿刚刚应该是解了毒,但他嗓子疼得厉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