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灾民的事就被传了个便,帝城中的灾民更加人心惶惶惶恐不安,这种情绪一蔓延,立刻有人闹事,一大早就砸了凤锦修的粥摊,帝城中所有灾民都在要求讨个公道。
皇帝不得不召所有大臣上朝,所谓法不责众,皇帝不可能把这些灾民一个个都杀了,便沉着脸问道,“诸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那些大臣都惊恐万分,哪儿敢有什么看法,半天没有人敢说话,如今帝城到处都是事千头万绪,皇帝都快愁白了头,自己好不容易掌了个权,还没来得及好好用,就到处都是各种破事。
丞相终于在这时候站了出来,所有人都不敢再看丞相站出来了,生怕他再指控个人,自从上次的事过了之后,和丞相有关的或者无关的,都带着东西去拜访了相府,也不知道相府有没有感受到他们的诚意。
果然,丞相刚刚跪下,就说道,“启禀陛下,帝城之乱,本属于刑部管辖不利,自当严惩刑部,以儆效尤。”
刑部尚书姓徐,是个倔强又严肃的老头儿,老头儿已经年近花甲,本来上朝向来正直,看不惯的人和事直接便说了出来,如今自家子女天天劝说,也不去和丞相争辩,只要丞相不算过分,便没有说过什么,不过这次浩浩荡荡的送礼大军,都是他的子女安排的,他个人却看不惯极了,丞相便对他动手了。
徐老头儿早就已经憋了很久的气,怎么能被他这么信口雌黄的乱说,便立刻站了出来,说道,“丞相休要红口白牙的乱说,天凌大旱,微臣早就上报皇上,丞相却压下奏折视而不见,帝城灾民泛滥,丞相府公子却依旧花天酒地,丞相收取诸位大人贿赂,陷害忠良,祸害百姓,罪大恶极,如今还要在大殿上诬蔑别人,简直是其罪当诛,求皇上明鉴!”
皇帝按了一下额头,有些头疼,殿上一群大臣也吃了一惊,多少年没有人跟丞相作对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个徐老头儿一根筋就硬到了底,似乎不给一个说法就是不行一般。
丞相就跪在殿上,冷哼一声,说道,“刑部本就在帝城治安方面负责,如果连刑部都推卸责任,天凌还有谁去为国分忧。”
“未能解决旱灾老臣自然甚是羞愧,但不是老臣的错老臣自然也不会担着,白白让真正的奸臣逍遥法外!”
徐老头儿的话铿锵有力,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已经年近花甲,一些从先皇时期就为官的老臣一直都憋着一口气,趁着如今的风倒是一下子都说了个遍。
大殿上不过片刻就跪满了人,大多数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臣,还有一些平时几乎很难注意到他们的那些年轻人,他们跪在殿上,脊背却是挺直,看上去是副铮铮铁骨的样子。
皇帝刚要松口,却忽然头疼的厉害,朱公公吓了一跳,立刻在旁边扶着皇帝,低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朕今日头疼,不想再听见这些话,朝中一切由丞相先替朕打理,退朝。”皇帝按着额头站了起来,一直带着黑眼圈的眸子看的更是似乎得病了一样,徐老头儿正在义愤填膺,皇帝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去,逼得他不得不停下了话匣子,半天竟手足无措。
大殿上忽然安静了,皇帝被朱公公搀扶着离开,丞相便立刻掌了权,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老臣,说道,“诸位大人,妖言惑众霍乱朝政,其罪当诛九族啊!”
“你……”徐老头儿愤怒的指着他,丞相却笑道,“来人,将诸位大人关进天牢,听候皇上处置。”
御林军纷纷跑了进来,丞相得意洋洋的看着那群人,也不顾此时有些人已经求饶,整个朝中还存在着任何一点儿不服丞相的心的官员都被这一下打压,如此打压立刻产生大量的官员空缺,而这空缺官员也由丞相开口被一些帝城的公子们担任,其中各个官员家里凤纨绔公子不少,但终究是不会有凤逸或者秦景深。
朝堂巨变自然引起了朱公公的重视,他送皇帝回了养心殿,皇帝的头就越发的疼了,几个太医围在一起,却叽叽喳喳许久都讨论不出病因,皇帝又疼又气,一脚踹向太医,太医都战战兢兢的跪着,到底没有人敢对皇帝随便用药。
朱公公趁着皇帝休息一会儿便立刻离开养心殿,还没出门就看见侍卫围上养心殿,他冷了声音,怒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皇上的寝宫!”
“奴才们自然是知道这是皇上寝宫,奴才就是来守着皇上的寝宫,以防某些宵小对皇上不利。”那侍卫头子是之前秦景瑜手下的人,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到他一定是和相府勾结了,朱公公站定,问道,“本公公出去为皇上取药都不行?”
“自然不行。”侍卫趾高气扬,以前都不敢对朱公公说什么不敬之词,如今倒是一朝得势什么都不在乎了。
朱公公站在原地,侍卫冷笑着看着他,说道,“朱公公,请回吧。”
朱公公看了他一眼,便顺从的转身回去。
养心殿门口一群小太监被吓坏了,什么预兆也没有,突如其来就监视了皇帝,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立刻跑向朱公公询问情况。
朱公公也有些担心,看了一眼把养心殿重重包围的侍卫,对其中一个小太监说道,“你说刘太医让你去给沈贵妃送药,想办法去一趟慈宁殿,找太后娘娘过来。”
太后是丞相的大靠山,但太后也是凤氏皇族的人,如今皇宫肯定被包围,想要出去难如登天,最